秋天,水泡子裏的水有點兒發黑,水邊上長著一人多高的蒲草、蘆葦,還有野水蓮。蒲草已經結了蒲棒,綠綠的還沒有變紅,野水蓮黑綠綠的大葉子中還開著藍色的帶白蕊的。有一群水鴨子還有幾隻嘎嘎雞在遠一些的水麵上遊著。人們的嘈雜聲驚動了它們,有幾隻撲棱著翅膀飛走了,有幾隻則鑽進了水草中,還有幾隻依然不慌不忙地向遠處的水麵遊去。
在夕陽的金裏,諾音吉雅站在水泡子邊上,雖然這一的顛簸讓很是疲憊,但眼前的景色和爽的氣又讓有了幾分興奮的感覺。瞅著飛走的水鴨子,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那首在漠非行而也非喜愛的民歌。這首民歌的歌《森吉德瑪》,是很早以前從遙遠的鄂爾多斯傳到卓索圖盟的。騰格裏旗的小姑娘和小夥子們都喜歡唱這支歌,甚至有的小姑娘起就森吉德瑪。在小時候,也就是諾音吉雅、諾音高娃、桑傑紮布以小王爺色勒紮布還能在一起自由玩鬧的時候,經會扯著嗓門兒唱起《森吉德瑪》。
不為麼,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諾音吉雅仍時不時地會哼唱出那熟悉的旋來。或許,這是對鬱積在心中的那份情感的一種發泄吧!也或許是又觸景生情地起了遠在鄂爾多斯高原上那可憐的與自己命運相仿的森吉德瑪吧,那不能如願以償地與自己鍾情的男子在一起的森吉德瑪,那最後以絕食能躺在自己心愛人的懷中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森吉德瑪啊。
著著,這個王爺家的格格的目從柏樹窪沙坡上的茂密的樺樹遷移到泡子邊上濃綠的水草,然後又挪向站在不遠處的桑傑紮布的身上。突然,的喉嚨像水衝開的閘門,歌聲奔而出:
啊啊哈嗬咿……,
碧綠的湖水明亮的藍天,比不上你的純潔啊嗬依;
金色芬芳的桂,也比不上你的麗啊嗬依!
聰明的姑娘森吉德瑪,我時刻念著你啊哈依。
森吉德瑪啊嗬依,
狠心的爹娘為麼把你遠嫁到天邊唉達,也不能相見呐森吉德瑪!
跨上了駿馬離了家鄉,哪怕途多遙遠啊哈依。
為了尋找你呀,我走遍了茫茫草原啊嗬依。
心上的姑娘呀森吉德瑪,你如在哪裏啊嗬依啊嗬依,森吉德瑪啊嗬依!
為了你我盡了草原風霜,望穿了雙眼唉達!
依然不能相見呐森吉德瑪,啊啊哈嗬咿啊!
……
諾音吉雅唱著,唱感到淒涼。一刹那間,柏樹窪給帶來的新與自由的感覺已在心中一掃而。不道,不遠處的桑傑紮布也正在著眼淚,伴著,也在唱《森吉德瑪》。此情此景,這首歌己經成為了他倆心中同的歌。唱著唱著,諾音吉雅停頓了一下,突然又從的喉嚨中傳出了另一種哀傷的音調,那是漠姑娘們的一種淒涼的曲調,地唱了起來:
遼河水長又長,
送親的馬兒拖著韁;
王府的格格我諾音吉雅,
卻要嫁到巴那遙遠的地方。
遼河水長又長,
送親的馬兒拖著韁;
繈褓中的孩兒溫又暖,
阿媽的**甜又香。
遼河水長又長,
送親的馬兒拖著韁;
從此大壟的莊稼見不到了,
瓜瓜也吃不上。。
……
諾音吉雅唱得如泣如訴,歌聲中透著悲苦與淒涼,已經淚滿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