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賦進了太廟,薑離存和路長海的屍首依舊安靜地躺在地上。
薑離賦望著薑離存的屍首,一聲長歎,道:“七哥,何苦如此?”
韓一霸道:“皇上,薑離存忤逆犯上,作惡多端,罪有應得,皇上不必憐惜!”
其他元帥連聲附和。
薑離賦歎道:“話雖如此,但畢竟是骨肉同根,血濃於水,他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把他們送去城外,好生安葬吧!”
韓一霸道:“皇上高義!”就叫了幾個人進去,把這倆人的屍首抬出去了,又著人把地板擦拭一遍,不留血跡。
薑離賦就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跪了下去,其他人不敢站著,都跟著跪了下去。薑離賦伏身一拜,道:“多謝列祖列宗保佑,讓離賦平複叛亂,安然歸來。離賦定不負祖宗厚望,日後定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勤勉為政,造福蒼生”
這一說就說了一柱香的功夫,喋喋不休,也不怕他祖宗聽得煩燥。
說完以後,伏身三拜,就站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薑離賦剛準備出去,薑小白卻對眾將領道:“你們先出去,在外麵等著,我跟皇上有話要說。”
薑離賦頗感意外,有什麼話不能等到出去再說?但他也沒有反對,點了下頭。
眾將領相互看了看,便退了出去。
廟內隻剩下薑小白和薑離賦,還有卞公公三個人。
薑小白便把薑離賦拉到一旁,遠離門口,小聲說道:“皇上,我們可能大意了!”
薑離賦怔道:“哪裏大意了?我們已經贏了啊!難不成你懷疑我七哥是詐死?”
薑小白搖頭道:“不是皇上的七哥,是鎮南侯!”
薑離賦聽得一頭霧水,道:“鎮南侯怎麼了?放眼整個中夏帝國,就你跟鎮南侯最忠心!”
薑小白又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所以說我們大意了,我們可能都被他欺騙了。一直以來,我都小心謹慎,處處提防,唯獨沒有提防他,因為在無生海,我對他就頗有好感,感覺他是一個豪爽之人,所以我才會選擇跟他合作,可能是先入為主,我實在太信任他了,哪怕我稍微小心一點點,今天我也不會讓皇上進城,勝利真的會衝昏人的頭腦,我也不例外,令人防不勝防啊!”
薑離賦臉色一變,道:“你懷疑鎮南侯心懷不軌?”
薑小白點了點頭。
薑離賦道:“可有證據?”
薑小白搖頭道:“沒有證據!直覺!直覺告訴我,這裏很不安全!”
薑離賦硬笑一聲道:“清涼侯可能太過緊張,想多了吧?”
薑小白道:“但願我是想多了!但皇上注意到沒有,自從我們進城後,韓冰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他留在了城外,現在九大元帥都在城裏,城裏都是韓一霸的人,我懷疑他已經在城外假傳聖意,開始整頓兵馬,準備收為己用了。”
薑離賦就有些驚慌,故作鎮定道:“這不過是你的臆測!”
卞公公道:“被清涼侯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現在皇宮內外都是韓一霸的人,想想都不對味!”
薑離賦咽了一口口水,道:“我感覺鎮南侯不是這樣的人!”
薑小白道:“但願如此!但願今天晚上沒有好酒好菜!”
薑離賦怔道:“此話何意?”
薑小白道:“皇上小心就是了!”
薑離賦點了點頭,就領著二人開了門,走了出去。
眾元帥及將領還在門外等候,見他們出來,韓一霸笑道:“小狐狸,你跟皇上說什麼悄悄話了?不會是急著要官要爵了吧?”
薑小白就指著他笑道:“老狐狸啊老狐狸,有些話心知肚明就行了,不要說出來,說出來顯得庸俗了!”
韓一霸笑道:“升官發財對男人來說,那是夢寐以求的事,一點都不庸俗!”
薑小白笑道:“看來老狐狸已經等不及了。”
韓一霸笑道:“這種事全憑皇上心意,我一點都不急,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急也沒有用!”
薑小白道:“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的確如此啊!”
韓一霸就斂起笑容,朝著薑離賦抱拳道:“皇上,今天對於皇上和天下子民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日子,趁著幾大元帥都在,我們晚上是不是應該辦一桌慶功宴,好好慶祝一番?”
幾大元帥連忙附和。
薑離賦卻心頭一凜,果然有好酒好菜!若不是薑小白提醒,他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畢竟他也是確實高興,現在卻沒了這個心事,聽著韓一霸的笑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上卻表現得平靜,淡然一笑,道:“這事不用著急,勞頓多日,想必大家也累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等到精神飽滿,朕再好好宴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