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道：“好吧，父親盡管盡情地笑，就當沒看見我。”
韓一霸又笑了兩聲，但被韓冰打斷以後，笑得極不流暢，比哭還要難聽，便斂起笑容，道：“你在這裏，我笑不出來了。”
韓冰道：“那我先出去，等父親笑完了我再進來。”說完轉身便走。
韓一霸叫道：“回來！”待韓冰轉過身來，自己也從帥案裏走了出來，道：“我也笑得差不多了，再笑就笑死了。”
韓冰道：“父親何事這般開心啊?”
韓一霸道：“因為清涼侯又打勝仗了，我能不開心嗎?”
韓冰驚道：“他真的擊退了五十郡人馬?”
韓一霸道：“何止是擊退?又是全殲哪！”
韓冰驚得嘴巴都合不擾，道：“那我方損失多少?”
韓一霸歎道：“相比上次，這次確實損失慘重。上次沒有一個傷亡，這次卻死了一個，一個叫李鳳來的郡主！”又哈哈笑了起來，道：“你說這個李鳳來運氣怎麼那麼背，就死了他一個，如果他不死，這仗又勝得沒有一點點瑕疵。”
若是讓為他賣命的李鳳來聽到這番話，能氣得半夜來找他。
韓冰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清涼侯還是人嗎?全殲敵軍五十郡，就死了一個人?道：“難不成敵軍又被清涼侯騙到峽穀裏砸死了?”
韓一霸道：“你真把敵人都當成豬了?就算是豬，第一次被砸死了，第二次還會往那裏跑嗎?”
除了這個辦法，韓冰想破頭腦也想不出清涼侯是如何做到的。怔道：“那清涼侯是怎麼做到的?”
韓一霸就從帥案上拿起軍報，遞給他道：“一言難盡，你自己看吧！”自己又坐到帥案裏，雙腿搭在帥案上，還不停抖動，愜意得不得了。
韓冰就站在那裏，把軍報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對清涼侯的手段確實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他更在意的是，清涼侯救了常楚楚。許久才喃喃道：“常姑娘來了?”
韓一霸怔道：“你也認識那個常楚楚?”
韓冰點了點頭。
韓一霸歎道：“清涼侯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感情用事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孤身犯險，深入敵陣，不值啊！大丈夫誌在四方，怎能為了兒女私情而置數萬將士於不顧?也就是清涼侯，若是換成別的將領，就算打了勝仗我也要斬了他。”
韓冰心裏卻在想，當時若是換成自己，為了常姑娘，也會奮不顧身去救他嗎?
韓一霸又道：“你一說，這個常姑娘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年在無生海，清涼侯也是為了她而放棄熒磁劍的。這個常楚楚長得倒是不差，天生麗質，但漂亮也不能當飯吃啊?也不知這個清涼侯怎麼想的，三番兩次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反正我是想不通！”
韓冰驚道：“父親上次說清涼侯在無生海最後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熒磁劍，指的就是常姑娘?”
韓一霸點頭道：“對啊！她爹是一個郡主，我也見過，當時還差點被我斬了，不會錯的。”
韓冰喃喃道：“清涼侯這麼喜歡常姑娘?”
知子莫若父，韓一霸目光敏銳，就覺得不對勁，斜頭道：“冰兒，你不會也喜歡這個常楚楚吧?”
韓冰抿了下嘴，沒有說話。對他來說，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日思夜想，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若不是戰事吃緊，早就去找她了。清涼城裏的光陰，滿滿的都是回憶。
韓一霸腿也不抖了，一下就跳了起來，繞過帥案走了過來，指著他道：“糊塗！你是鎮南侯的兒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非要跟清涼侯喜歡同一個女人?現在對我們來說，清涼侯就是希望，他的女人比皇帝的女人都要神聖，不能觸犯。不要說他已經捷足先登了，就是他喜歡你的老婆，你也要給他讓出來，女人嘛，跟大街上的衣服有什麼區別?你不是普通人，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如果我們敗了，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女人?一個男人，隻有贏得天下，才有資格談女人，才有資格穿好看的衣服。”
韓冰低頭道：“孩兒明白。”
韓一霸道：“這個女人你就給我爛在心裏，想都不準想。”
韓冰道：“孩兒知道了。”
韓一霸道：“如果你實在覺得營中寂寞，出去嫖兩下我也可以當作沒看見。”
韓冰窘道：“這個我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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