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金天天就把七萬修士組織好,浩浩蕩蕩地向鎮仙山上進發了,當然,還是選擇了西路,畢竟輕車熟路嘛。原本有屬下勸他,讓他留在帥帳靜侯佳音,但帥帳哪裏能體會到征戰沙場,所向披靡的快感?所以金地地執意不聽,親赴戰場。
薑小白率領眾人站在山頭上向山下望去,隻見官軍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向山上湧來,連石頭都遮掩得一絲不見。眾人反觀自身,區區數千人,如同滔天巨浪中的一葉小舟,一種無力感從每個人的心底油然升起。若不是看盟主雙手負後,淡然自若,早就開始四下逃竄了。
薑小白轉身望向眾人,大聲道:“誰願迎戰?”
四大元帥互相看了看,陳靜儒就站了出來,抱拳道:“屬下願往!”
薑小白道:“可有信心擊潰敵軍?”
陳靜儒麵露難色,苦笑一聲,道:“那倒沒有,不過屬下無所畏懼,願意拚死一戰!”
薑小白道:“那又何必白白送掉性命?你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既然不能痛痛快快地打個勝仗,那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打個敗仗,畢竟打敗仗比打勝仗容易多了。”
陳靜儒怔道:“盟主這是何意?又讓我去打敗仗?我馬上都快成常敗將軍了!”
薑小白招了下手,笑道:“你附耳過來。”
陳靜儒就把耳朵湊了過來,薑小白便悄悄跟他講了。
陳靜儒聽完點了點頭,抱拳道:“定不辱使命!”
薑小白又把素天劍遞給了他,道:“雖然你現在已經用不著素天劍了,但你帶著總能防身,亂軍之中,防不勝防!”
陳靜儒雙手接過素天劍,一臉動容,道:“謝盟主信任!”轉身就領著部下向山下衝去。
金地地站在官軍中央,遠遠見到有上千匪軍從山上衝了下來,他也是修士,目光銳利,隻見領頭的那個青年眉間金光一閃,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隻有一顆星。心下疑惑,連忙就把昨天的那個郡主叫了過來,問道:“你不是說有金鬥五品的嗎?怎麼那個匪首隻有金鬥一品啊?”
那個郡主見事情敗露,一下跪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道:“殿下饒命,屬下不是誠心欺瞞殿下,隻是昨天當著穎上國的麵,屬下不敢辱沒殿下的顏麵,所以才誇大其詞,以壯我國威!”
金地地想想,也確實如此,讓他確實長臉不少,便道:“你那麼緊張幹嘛?我隻是問一下,我又沒有怪你!你做得很對,我很滿意,回去以後再賞你!”
那郡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打敗仗有賞,騙人也有賞,怎麼都有賞,忙伏首道:“謝殿下!”
金地地道:“既然你為了國家顏麵,誇大其詞,那穎上國那幫吃敗仗的家夥肯定也在誇大其詞,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沒遇到金鬥修士,都他媽是騙子!”大手一揮,叫道:“區區一品怕他個鳥,給我衝,擠死他!”
陳靜儒領著部下從山下衝下來,兩軍相觸,就如同細流入海,差點就沒淹沒了,好在他們隻是來打敗仗的,稍一接觸,一個還沒死,有的劍還沒有拔出來,就開始敗退了,一個個跑的比免子還快,把陳靜儒這個金鬥修士都甩在了後麵。
金地地大喜,匪軍果然是匪軍,真是不經打,連忙吆喝部下趁勝追擊。他可不怕有什麼圈套,區區幾千小匪,如同三尺小蛇一般,隨便它怎麼圈怎麼套,能把大象套死不成?
陳靜儒所部看似亡命逃竄,雜亂無章,其實撤退得有條不紊,始終跟官軍保持一定的距離。
半個時辰以後,陳靜儒就領著部下逃進了回風穀。薑小白昨天之所以讓陳靜儒在西路敗退,就是因為西路是去回風穀的必經之路。
因為回風穀很大,這些官軍又沒有來過,外麵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山穀,所以官軍想都沒想,跟著就追了進去。回風穀雖然很大,但也隻能容納三四萬人,而官軍有七萬之多,所以也隻能湧進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