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這死老頭,當初我離開都沒來送我,現在好意思叫我機場接他。”

“陸老習慣大夥兒圍著他轉,你就遷就點.你現在無官無地位,更得忍著他。”

“要不是看他還抱不著曾孫,我才懶得搭理他,好好地跑來瑞士做什麼。”

“爸、媽,你們就別耍嘴了,再不去接,陸爺爺又要開罵了。”庭院裏,潔白的雪絨花開得正鮮,秦霜坐在一片花海裏,仰臉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在他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年輕男子蹲著修建花草,俊美的臉隱在枝葉裏,看不清樣貌。

“Uncle,準備好了嗎,去機場?”Sam從車裏走出來,一貫的氣派.

“來了。”秦伯放下手中正在包的餃子,脫下圍裙,急忙走進房間.

他們在瑞士居住已有兩年,生活在第一大城市蘇黎世.溫潤的海洋性氣候,冬天很冷,夏如暖春.現在是七八月份的夏季,氣溫宜人

Sam在蘇黎世有多處宅邸,他們住在半山腰的二層別墅,很少去城市.都說環境養人,卸下高官厚祿的秦伯,在這方安靜的土地上,也從嚴謹雷厲變得溫和散漫.養養花,做做中國菜,再加上有個活寶秦念念,日子舒適愜意.

秦念念沒去上小學,秦姨教她國文,Sam的中國助理教她英文,還有畫畫的男老師伺候著.除了外公外婆,其他人倒是沒有寵壞她.

“媽,你剛講的是真心話嗎,爸爸懷念以前的日子?也是啊,突然閑下來,平日沒人上門說事,會失落吧。”

“怎麼會?我隻是調侃他,如果還在國內,退下來會有些人走茶涼的冷清,可是我們是在這裏,他心情好得不得了。哪有功夫感懷。”秦姨撤掉擺在院子裏的桌子,將包好的餃子端進廚房,等人到齊了就下鍋。

秦霜笑出聲,“媽媽你也變得隨和多了,以前都擺著架子呢?”

“是嘛?”秦姨站在她旁邊,感恩地看著漸漸好起來的女兒,聆聽著她每句話。

秦霜半躺在草地上,藍色的長裙鋪了一地。那邊的男子不時抬頭看她一眼,聽著她銀鈴般的笑聲,愉悅地跟著笑。

“Toby.去泡壺果茶.”秦姨對著花叢中的人說道。

那人起身頷首,未說片語走進別墅。

“toby的有著神的讚美的含義,也許是老天爺送他來這,庇佑著我。”秦桑低頭撫弄著催綠的草叢,“可惜,他不會說話,不然可以跟他說說話。”

秦姨幹笑了幾聲,發出不易察覺的一聲感歎。

“你們這日子過得可真像隱居山林的仙人啊,我要多住幾日。”

“趁早回去吧,你還有這麼多國家沒去過,就別在瑞士蹲點了。”

“你可真小氣。”

秦霜她們一壺茶還沒喝完,就聽見陸老爺洪鍾般的聲音由遠及近。

“陸爺爺。”秦霜尋著聲音轉過頭,對著來人笑道,“很早就盼你過來。”

“哎喲,乖侄女在這滋潤著氣色真好。”陸老看見她紅潤的臉,也著實高興,“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附近還有房子不,我也搬來跟你們做鄰居算了。”

“別,我可不歡迎。”秦伯打趣道。

“這麼快就以主人自居啦,婚事辦了沒。”陸老有點不高興,立馬擺他一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