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又如何？我一指鎮壓。美女又如何？我收為奴婢。天帝又如何？我單手屠他。
我若入凡間，誰能爭鋒？我若入仙界，誰能匹敵？我若入黃泉，誰能阻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便滅了這天，毀了這地。
我修行萬載，隻為改天換地，天若不服，我便殺上九霄，屠他血流遍地；地若不忿，我便踏入黃泉，毀他瘡痍滿目。”
伐天大道上，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喧鬧的廢墟之上，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赤雁南鴻蒙之器撐地，血水浸染的長袍緊貼在他身上，額頭上幾縷頭發在風中淩亂，俊逸的臉上依舊不屈，沉重的眼皮努力張合，身周道紋暗淡，隨時消散。
癡狂仙帝、道極仙帝、月如女帝……安靜的躺在地上，無神的雙眼望著大道盡頭，放佛在抗訴。
最終砰然一聲，四周空寂，良久，一隻紙蝶飛來，停留片刻，往神落之地飛去。
天地之中，一隻紙蝶從此入凡間，進仙界，下黃泉，飛越萬界，曆經千百萬年不墜。
紙蝶每到一處，留下一個標記。
光陰荏苒，時代交替，滄海桑田，日月輪換，一個個巨頭隕落，一個個巨頭崛起。
神落之地中央，一株翠綠如碧，道紋璀璨的大道之樹。
如今，樹下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頭焚火烹茶，紙蝶掉落他腳下。
“來了？”
“來了。”
“悟了？”
“悟了！”
“累了？”
“累了！”
“喝茶？”
“好！”
老頭向上一指，一截大道之樹的樹枝落在地上。
雙手捏起往生訣，一股大道之光托起紙蝶往樹枝飄去。
大道之樹瞬間光芒大盛，垂下萬千道紋包裹著樹枝和紙蝶。
好久好久，光芒散盡。
上古，神落之地有個小孩種下一顆樹。
赤南天撫摸著大樹每一寸斑駁樹皮，口中喃喃自語。
“癡狂仙帝，道極仙帝，月如女帝，紫血麒麟……無怨無悔隨我征戰伐天大道最後一段，我回來了，他們留下了。
老友，我錯了嗎？”
大道之樹垂下枝條，輕拍他後背，無聲的安慰。
老頭給他遞來茶水，歎息了一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