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先放過你了……”他都這麼說了,為什麼還不放開手呢?“籽言,你知道嗎?我華少身邊,不缺女人,但你是唯一讓我癡迷到無法自拔的,記住啊——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嫁給我,我也一定會娶你,寵著你,慣著你……”他忘情地攬她入懷,她的下巴磕在他的肩頭,心裏頭早已泛出陣陣的酸澀,淚又落下來——家棟!家棟!唉,該放下的就不要猶豫,也該開始新生活了。
…………
駱家棟已經在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了,午飯前,他利用這十幾分鍾的時間和雅欣談了一次,沒想到這姑娘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她當然明白許多東西是強求不來的,特別是感情的事,所以,她明確表示不會逼他,一切順其自然吧,隻是,先別急著告訴她爸爸,由她來說,或許會好一點。
應該說,這次的談話讓駱家棟心裏好過了許多,回到辦公室,他剛坐下喝了幾口茶,就覺得胃又難受起來,唉,這些日子,吃飯總不及時,也不能好好休息,胃疼也就頻繁地光顧了,沒事兒,今天他心情好,想著不久之後,他會和他的籽言手挽手肩並肩,他的所有的疼痛也就減輕了,身上有了些力氣,他用大拇指使勁擠壓,過了一會兒,還真不那麼疼了。
有件事情迫不及待,他長舒一口氣,就拿起桌上的電話:“佳薈,哥有事兒找你。”
“說吧,我是赴湯蹈火,死而後已。”那邊的妹妹打趣道。
“帶籽言去你店裏,我要見她。”
“YES,SIE.”電話那頭仿佛砰地打個立正,聲音洪亮。
撂下電話,他能想象得到王佳薈那鄭重其事的假正經,不禁啞然失笑了,這一笑,倒覺得舒服了許多,他站起身,倒杯水,才剛坐定,門開了——什麼人不請自來?
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他抬眼看著,心想,他來幹什麼?
一臉得意的華少並不介意他冷漠的眼神,他不客氣地坐在對麵,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得意,嘲弄,挖苦……“怎麼,不歡迎我?”他愜意自在地蹺起二郎腿挑著眉梢挑釁地看向對麵的失敗者。
“你不是已經坐在那兒了嗎。”駱家棟心裏煩躁但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淡漠如常,他自顧低頭批閱文件。
“有個好消息,也是個,對你來說不太好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許先生,,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如果您有事,請跟我的秘書預約,OK?”駱家棟下了逐客令。
誰知,那人卻笑得雙肩抖得厲害,駱家棟等他笑夠了,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那人止了笑,抬手下壓,,靠前幾步,看著駱家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籽言答應我的求婚了。”說完,他又笑了,並且盯緊了這張溫雅精致的臉,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就是來刺激他的,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可與我華少鬥,嘿嘿,你小子認栽吧。
果然,他的眉峰蹙了一下,手中的筆也停住了,他在等待,還是在思考著什麼?
“哦,我們的意思是,婚期的日子知道吧,保證不變,到時,一定要來捧場啊——對了對了,籽言特別交代的,請你和雅欣做我們的伴郎伴娘,沒有意見吧,看看,我們籽言就是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推脫,好了,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來啊——”華少高興地擺擺手出了那扇門,駱家棟聽著那走廊中沉穩又篤實的腳步,他的心有些迷糊了,胃又疼得厲害,他咬咬牙,用手頂著——“我們籽言”這是那個男人說的,是他的?他惦記了多少年了吧,那他呢,似乎還要久遠些,愛情也有先來後到的吧,他才不信他的鬼話呢,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他也確實被那種驕傲,幸福擊倒了,華少早已走了,他還坐在這兒發什麼呆,剛才,那男人炫耀的會是真的嗎?他的籽言——真是可笑,她決定要嫁給這個人了嗎?不不,籽言一定生氣了,她在怪他的懦弱與遲緩,她是在用行動懲罰他那一顆動搖的心嗎?錯了,籽言,你領會錯了——
他真的想大聲地告訴她,他從沒有動搖過,他隻是放緩了步子,容忍自己的心有空間,時間來消化並包容所發生的一切,而她的動作竟是這樣快,連讓他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
他的心情一落千丈,上腹又開始隱隱地疼起來,他咬咬牙,手抵在上麵,可那疼痛並沒有因此而減緩,反而在一點點地擴大,蔓延開來。最後是渾身的無力麻痹,他抵在上麵的手哆嗦著,因為沒有力氣了,他也就放任痛苦徹底吞噬自己——他癱軟在座椅上,頭仰靠在椅背上,就這麼任疼痛與心痛,慵倦與疲憊折磨著他,直到心力交瘁,他還有能力擁有什麼呢?
叮鈴鈴——是他的手機在響,響吧響吧,管他是誰,反正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