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言!”華少心疼地搶先上前抱住她,“疼嗎?”同時不忘嚴厲地掃一眼長貴,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楊籽言並不買賬,她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低下頭,孤注一擲地對著他的胳膊咬下去——“啊!”他可能沒防備,尖叫一聲嘎然刹住,閉嘴咬碎銀牙,臉上已顯出了紫漲的顏色。
長貴真是華少的貼心小棉襖,隻見他幾步上前,拽著籽言的胳膊,揚起手來就扇在她的頭上,“你還要害少爺……壞女人!”楊籽言隻覺眼冒金星,瞬間一片漆黑,她搖晃著身子站不穩,天旋地轉般置身在黑暗中,幸而被華少抱住了,要不然又該跌倒在地上了,她隻聽到他怒吼著:“不許動她,知道嗎,不許你再動她一個手指頭,否則,我會讓你死!”長貴可能從未見過少爺如此火冒三丈,便噤若木雞般不動了。
……楊籽言再次醒來時,她正躺在他的寬大舒服的床上,他就跪在床下,懺悔著:“籽言,對不起,我請你原諒。”
她凝結了眉心,眼一閉,淚水無聲滑落,淌入枕中。
“籽言,我真的好愛你,請你相信我,給我機會贖罪,我要娶你……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們就去求媽同意,她會同意的,一定會的。”
雖然他在很賣力地表白著,她仍是一動不動地。
“籽言,你點點頭,我要對你負責,你要給我機會,籽言也是給你自己機會。”他抓著她細纖的胳膊,搖動著。
她終於緩慢地睜開眼,吸幾下鼻子,抹著眼淚,這才扭頭去看他——是的,他是個俊美的男人,有著線條柔和的女性化的美豔,那雙俏眼勾魂攝魄,也一定迷倒了不少女人,可是,卻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淚又漫出來,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她愛的人不是他,她也沒想到過會去愛他,忽然之間,她明白了一句話:相愛的兩個人並不一定能走到一起,陪伴終老的那個人也多半不是最愛的人。她淒楚的目光中含著些許的無奈與不甘,但是,她看到了他同樣渴望熱切的眼神,她的心還是不忍了,唉,心太軟總是她的致命弱點,寧願委屈自己也不會讓別人太為難——楊籽言啊楊籽言,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華少是機巧的,他最懂女人的心思,看到她的眼中似乎有了某種柔軟的情意,,便知道她的心思活絡了,猛地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著:“籽言,你答應我了……哦,我好高興啊!籽言,你要快些好起來,我們一起去跟媽媽說……籽言,我要娶你,我一定要娶你。”
他隻顧興奮不已的喃喃自語,而她的手軟綿綿地被他握著——隨他吧,要不然,還有更好的方法嗎?曾經發誓要做一顆北極星,任時光荏苒,鬥轉星移,她都不會變,此生隻為一個人守候,就像她自己說的,一個人隻能有一顆心,她把這顆心給了家棟,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愛人——她愛著他,深愛著,堅定不移地愛著,隻是現在,她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去愛了,她的愛被擊碎了,四分五裂,就算這樣,她仍然會想他,想著那曾經的愛情,如今風吹雨打,花兒謝了——家棟!家棟!她在心裏每呼喚一聲,便如刀割般抓揪不著地痛——淚水又不自覺地流淌下來,無聲無息……
……
又一個探視日,駱家棟希望從妹妹口中得到一點可以慰藉心靈的消息。
“佳薈,有沒有籽言……”
“她?棟哥哥,我勸你還是想開些吧。“王佳薈鄙夷又厭惡的表情讓他費解,她怎麼了?待要問個明白,她卻已經轉移了話題,”棟哥哥,王氏服裝廠的王振發總裁去山上看過幹媽了。”
“王振發?哦,洽談會上見過,一個清瘦倔強的老人,早就聽說,王家的服裝業作為本城的後起之秀搞得有聲有色,雖然規模不大,但理念卻很新穎,前衛,與國際潮流接軌,當然這也是大勢所趨,相信不久就會打開市場——咦,佳薈,我們和他也不是很熟,他怎麼會?”他疑惑地抬眼望向窗外的佳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