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沒有碰到,籽言已經離開了,隻留下傷心欲絕的棟哥哥,而且,幹媽還一直逼他娶朱曉清為妻。王佳薈記得幹媽並不喜歡朱曉清的,現在怎麼反過來了,幹媽卻告訴她,朱曉清有了家棟的孩子。
“哥,你怎麼這麼糊塗——難怪籽言會離開你,換了哪個女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她還那麼愛你……”
“是我不好,對她不住,她也懷孕了,我是想好好補償欠她的情意,愛她,照顧她一輩子……”
“什麼?你可真夠可以的——她們兩個都有了你的骨肉?”王佳薈真是恨鐵不成鋼地咬著牙,以一種責備的態度看著駱家棟。
“佳薈,不是你想的那樣,籽言失蹤了,我急得六神無主,亂了方寸,曉清說她可以幫我,隻是……”他說不下去了,“她想要……”
“要你的身體,你的人,是嗎?這個臭女人!”
“不,不,佳薈,她已經答應成全我和籽言,而且,她還自告奮勇地跑來照顧她——你知道嗎,籽言她,被逼吸毒了……”
“吸毒?誰?是誰害她?”
“她說——不,她沒說,那段時間,她的毒癮發作起來很嚇人,大哥又一直催我去公司上班,曉清就來照顧籽言,可籽言總不信她……”
“換了我也不會信她。”
“唉,我也沒辦法——曉清還到山上陪媽嘮嗑,她真的變了許多,許多時候,我都覺得很對不住她……”
“那籽言呢,她怎麼辦?”
“我愛她——佳薈,連你都知道我對她的心,可她卻……是我太疏忽了,她一直都在隱瞞我,騙我說什麼為了我會快點好起來,還說不會離開我——”他歎口氣,又說:“媽對籽言有了誤會,所以就一直希望我對朱曉清負責,我是頂了多大的壓力和她在一起,她嘴上答應和我登記結婚,現在又拋下我,不告而別——如果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我說過不論好歹,我都和從前一樣的愛她,況且,她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又怎能不要她……”他變得絮絮叨叨,自言自語地說著。
“那你想怎麼辦?“王佳薈適時地製止了他。
“我,我——我想她,忘不了她,你知道,我不敢讓自己閑下來,腦袋不能思考最好,否則,她的名字,身影就會竄出來折磨我,撕咬我……”
“要找她嗎?我幫你!”
“她是不會讓我們找到的,你知道,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什麼都不想留給我,她就是想讓我斷了念頭——她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象風一樣飄走了,不會回來了,可是,我怎麼辦?你說我怎麼辦呢?”他的聲音由質問變成了自問,聲音漸漸模糊,猶在喉間擱淺,“籽言——籽言——”
“哥,要怎麼辦?你要怎麼辦?”
兄妹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同樣的問題,卻在駱家城那裏有了答案。
那天,駱家城在帝國飯店邀了建築商一起吃飯,酒足飯飽後,大家隨意自在地抱著美人開房銷魂,席間隻剩兄弟兩人時——
“大哥,我先回去了,把計劃書整理好!“駱家棟起身要走。
“慢著慢著,老三啊,坐下!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沒日沒夜沒白沒黑地幹,不累啊?歇會兒——啊,這麼拚命幹嘛,回頭累出個好歹,我怎麼對你媽交代——來來,坐下喝幾杯。”
“忙著就不會有時間想她了——我——”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揚脖咕咚咕咚灌著啤酒。
駱家城伸手掠過他手中的酒瓶,“幹什麼——這是?別介——老三,不能這麼喝!”
“我忘不了她,怎麼努力都沒用,她就是想讓我忘記她,可卻是這樣,我越難受,她的一舉一動,音容笑貌,就在我眼前晃著,我一伸手,卻空空如也,我抓不住她了——她在我夢裏,纏繞著我——我能聽到她的歎息,觸摸到她的身體的溫度,我想抱著她,絆住她,可醒來時,什麼都沒有……”
駱家城後仰在沙發背上,兩胳膊伸直了,向後搭在靠背上,看著駱家棟,哼哼幹笑著,打幾個飽嗝,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像你這種病,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