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真意切表真心
楊籽言對她的經曆娓娓道來：“我這人很簡單，死板，一根筋，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光想著讀書，別的也不懂，是名副其實的書呆子。一路走來，居然無憂無慮地過了二十幾年。”她沒有看他，卻感覺他正在聽著呢。
“後來，家裏出事了——哥哥和村支書的女兒相愛了，家人不同意，倆人就私奔了，不想被她哥抓了回來——你見過的，那天在郊區欺負我的人，他叫牛青皮，是村支書的大兒子，也是縣委書記的外甥，他家裏很有錢。”她說著扭頭去看他，見他正入神地聽著。
“他們打斷了哥哥的右腿，又扣住他不許回家，爸媽求爺告奶地央了幾日，他們始終不鬆口，爸跟我說了——我當時正準備考研了，請了假，我就回去了。牛青皮那畜牲非要讓我嫁給他，我看見他就害怕，自然不答應。他就領了人來鬧，要麼用我換哥，要麼我家出三十萬，否則哥回不來。當時，我也是沒辦法，答應一年之內給他三十萬，如果到時湊不齊，我就抵債作他的女人——”楊籽言顯然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她蹲坐在路邊的一塊條石上，雙手掩麵而泣。
駱家棟心疼地拍拍她的肩，恨不得摟她入懷，但是，他還是猶豫了，低聲說：“怪不得你那麼拚命地賺錢——哎，你為什麼不去做白領，工資會高許多，也不會這麼累。”
“我在仁華商貿做過企劃，可是喬董——他總是讓我加班，莫名其妙地讓我陪客戶，你知道的，那些大客戶一喝了酒，手腳就亂動——我實在做不來，還不如幹點出力的活，錢也掙得踏實。”楊籽言的話實在而無奈，她是眾多外來妹中嬌弱的一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更加憐惜，珍愛她，他迎著她站著，兩人相互看著，他抬起右手摸著她的發，她的臉龐秀美的讓人心疼，她的眼中墜落了太多的星星，晶瑩絢爛，他摸索起她的臉頰，捧起來——“籽言！”她的腮邊掛滿淚珠，他低了頭去吻著那一顆顆的淚珠。
叮鈴鈴——手機響了，兩人驚醒了，迅速地分開，楊籽言退後到了一棵樹下，轉身背對他。
他看一眼手機，遲疑而沮喪地接起，“喂——”
“親愛的，想死你了——那個女孩，攆走了嗎？”電話又是朱曉清打來檢查督促工作的。
“什麼？啊，知道了——”駱家棟強壓著不發作，雙眼卻滿是憐愛地看著樹下的楊籽言。
“我就知道你最聽我的話了，寶貝，來，親一個，嗯——”駱家棟臊得無地自容，他又扭頭去看楊籽言，她已踱到離他五六十步的牌燈下。
“我很忙，再聯係吧！”他從未如此煩膩過，掛了電話，直追到牌燈下。
“籽言，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呃——”她沒料到他已過來，於是，擠個笑臉，轉身對他說：“盡快還上你的錢，然後過我自己的日子。”
“這麼說，好像我在逼你還錢似的——我是說，假如——你還了錢，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我嗎，不需要太有錢——嗯，錢多了不好，會變成錢的奴隸，也不要太空閑——空閑多了會無聊，我要快樂，自由，空間和——愛情。當然，還要有份喜歡的工作，掙錢養家。”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要什麼樣的生活？”
“你是大老板，當然是多賺錢，賺多錢——”她張開雙臂，舉過頭頂，仰臉又說，“象星星那麼多。”
“不是，我隻想和我心愛的女孩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陪她看星星，聽她講故事，為她喜為她悲——”駱家棟灼人的目光看著她，急切地表白。
“那你快了，朱小姐回來就可以實現心願了。”她躲閃著，逃避著。
“籽言，你別岔開話題，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你做我的北極星！”他忘情地抓住她的手臂。
“不早了，我回去了！”她向後掙脫了他的手，退幾步轉個圈繞過他就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