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幹淨後的知春來到唐夢幽的麵前,唐夢幽此時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幾個丫鬟給唐夢幽垂肩捏著胳膊,或者送水果到她的嘴邊,這些日子她被楚君賢養得圓潤了很多,下巴變的圓潤起來。
今天的唐夢幽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羅衫,發髻也是簡單的綰起,上麵別著一根玉簪子,簡單素雅的妝容將她襯托的越發的清麗脫俗,如清晨裏的芙蓉花。
最近京城裏的人都在謠傳賢王和賢王妃的佳話,賢王出名的寵妻也被女人們描述成心中的模範丈夫,唐夢幽更是成為京城裏所有女人都羨慕的主角。
知春低著頭在唐夢幽的麵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王妃,奴婢有話要說。”知春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抬頭看了身邊的侍女一眼,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說的樣子。
唐夢幽點頭立即揮退左右,“起來說話吧。”待那些丫鬟走後,唐夢幽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知春說道。
“謝王妃。”知春低頭,隨後緩緩的站起身,唐夢幽伸手想要抓起桌子上的一顆李子,餘光卻瞟到知春袖子中一道亮光一閃,心裏猛然一縮,手中的李子被當做暗器扔向知春,身子驟然向後一翻
知春手中的匕首橫掃過唐夢幽的上半身,好在唐夢幽的身體柔韌性很不錯,匕首的刀鋒擦過她的衣襟將上麵的一縷發生隔斷,隨後匕首方向一轉,驟然朝唐夢幽的腹部而去
唐夢幽想要抓起身邊的水果盤朝知春的臉上刮去,可惜手太短手指尖還沒有觸碰到水果盤,知春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入她的腹部
唐夢幽看著自己的腹部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鮮血正騰騰的往外湧,就像看了閘的水龍頭,她的額頭滲出一滴滴的冷汗,她的背抵在石桌子上,腰部傳來石桌冰冷而刺骨的涼,一陣陣直冒到她的心底。
匕首上麵搽了一層藥,唐夢幽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其實傷口不是太深,知春的眼睛盯在唐夢幽的腹部,在緩緩的往上移,看到唐夢幽的麵色一點點的蒼白下去,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勝利的笑。
“我以為賢王妃的武功盡失是假的,卻沒想到是真的,你是不沒想到隻是一把匕首就可以讓你見閻王呢?”知春沙啞的聲音響起,眼裏是深深的恨意。
“你是誰?”唐夢幽咬了咬自己的舌頭,努力讓自己的神智變得清醒一點,楚君賢和肅風還在書房裏,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路過這裏救她,袖子落下,手指間已經多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我”知春的話還沒說完,咕咚一聲,她咽下了一顆從唐夢幽手裏探出的黑色藥丸,麵色立即發黑,沒想到死到臨頭的唐夢幽還能將她一軍。
“你”知春張嘴立即用手指去扣,想要將那顆藥丸給扣出來,她才不要死,才不要陪葬。
唐夢幽很明顯的有些體力不支,她扶著石桌,手指在自己腹部的幾處穴位點了一通,先止住血,在衣擺處撕下一條碎布,將腹部的匕首拔出,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一旁的知春很明顯沒有理唐夢幽的意思,一直彎腰想要將那顆藥丸嘔出來,可是嘔了好幾口酸水,卻是什麼也沒有,麵色也不由的越來越難看。
就在她要起身質問唐夢幽時,感覺脖子一涼,剛剛還插著唐夢幽腹部的匕首如今卻架在她的脖子上,上麵還有殷虹的血,正順著匕首滑落,一滴滴的黏稠的滴在知春的脖子上。
“知春,我自認為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有這樣的心思,既然想要我死,又為什麼在最後的關頭猶豫了?”唐夢幽冰冷而虛弱的聲音在知春的耳畔響起。
剛剛就在唐夢幽以為知春會一刀要了她命的時,她卻猶豫了,眼裏似閃過一絲複雜,就是這樣的猶豫也給了唐夢幽反擊的機會。
知春緩緩的轉頭,看向唐夢幽的眼光裏帶著一絲的羨慕嫉妒恨,“我是誰?”說著冷笑,“因為你我才變得如此的不幸,你大概怎麼也沒有想過我還沒有死吧。”
知春說著緩緩的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南宮瑩的臉在唐夢幽的眼前浮現,隻是南宮瑩的臉上多了兩道交叉的傷口,那猙獰的傷口紅紅的,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唐夢幽自然沒有糾結南宮瑩為什麼還沒有死,卻冷冷的問道:“知春人呢?”
南宮瑩清冷的一笑,眼裏滿滿的嘲諷,“你還會關心她?她早就已經死了,這張人皮麵具就是我在她臉上扒下來的,不如為什麼會如此的真,連擅長易容術的你都騙過了呢?”
唐夢幽手中的匕首又貼近南宮瑩的脖子幾分,匕首割破南宮瑩的脖子,匕首上麵的血和南宮瑩的血瞬間融為一體,“告訴我,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