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男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非但笑得出來,還溫言軟語說著逗趣的話調節著氣氛。
元辰看得出來,他對麻醉有著相當高的耐受度,他一定是個不容易醉酒的男人。
也就是說,局部麻醉對歐陽予來說,幾乎沒用。
但這個人,居然撐到了最後也沒有動。
好堅強的毅力,和他那張有些女性化的臉完全不一樣。
元辰甚至有點敬慕這樣的人,但同時,又好奇,他和卓依風有什麼關係。
看年齡,他們相差甚遠。
“天呐,我在想什麼?”元辰抬頭看著路燈,歎了口氣,“不就是個長的漂亮點,耐受度高一點的人嘛……”
古代還有關公刮骨療傷呢,沒什麼值得多想的,還是回去把那本神經學看完吧。
等卓依風從大藥房買好藥回來的時候,歐陽予已經開始低燒了。
“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脫離危險狀態。還有兩個小時,我們自己的醫生就會趕到。”湄姨給歐陽予換著毛巾,對卓依風說道。
“湄姨,歐陽予為什麼會中槍?是仇家還是……”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明天是晴雪小姐訂婚的大日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看出少爺受傷了。”湄姨歎了口氣,看了卓依風一眼,“剛才昏迷了一會,一直喊你的名字,你照看著他吧,我去安排一些事。”
湄姨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保姆,一言一動間,更像個特工。
對,那行動言語突然無比利落起來,像是個隱居的武林高手。
“但是,這一周他都不能離開床……”
不過現在不是想高手特工的問題,卓依風看著眼前低燒昏迷的男人,擔憂的說道。
“隻要沒傷到內髒就沒事,我們的醫生會給他打一針營養強化劑撐過明天,你就別擔心了。”湄姨說完,就消失在臥室門口。
用藥物維持嗎?
卓依風知道那種藥,和毒、品沒多大區別,刺激神經係統的興奮度,但最好的藥也會有副作用……
“少爺,現在沒事了,你好好睡覺,別在發燒了。”卓依風輕歎了口氣,用濕毛巾不停的蘸著他幹幹的唇。
歐陽予好看的眉頭微微的鎖著,口中不停的泄出一絲呻吟。
卓依風趴在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
即使受了重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卻依舊美麗,隻是從桃花紅變成了梨花白。
“還難受嗎?傷口剛剛包紮好,不要亂動。”擦著他額上的虛汗,卓依風心中酸酸的,抓住他在空中胡亂揮動的手,柔柔的說道。
還好她剛給蘇牧雲打過電話不久,小雲還沒事……
而且元辰既然放心的走了,就說明歐陽予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這副昏迷低燒的情況,實在讓卓依風樂觀不起來。
“小風……”歐陽予閉著眼睛喃喃的喊道,“小風……”
“我在這裏呢。”卓依風小心的將他踢開的被子蓋好,不停的擦著他身上的薄汗,看了眼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會有更好的醫生來,你要撐住。”卓依風摩挲著他身上的各大經脈穴道,低低的說道,“明天你的妹妹訂婚,你還要去呢,現在好好睡一覺,醒了精神就好了。”
“小風……在我身邊……我好累……”依舊是破碎的呻吟聲,從歐陽予蒼白的薄唇中逸出。
“在,我在的。”卓依風緩緩撫上他削瘦了的臉,心中又湧起一陣難過,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痛苦?
歐陽予似乎是聽到了,臉上竟然浮起極淡極淡的笑容:“別離開我……喜歡……喜歡你在身邊……好喜歡……”
“……我在的,不會走。”卓依風有些黯然的收回手,看著時鍾,已經是淩晨一點。
等待的時間原來這麼漫長,隻是兩個小時而已,卻讓卓依風覺得像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明明是低聲的和歐陽予說著話,但嗓子卻在不知不覺中啞了,等到兩個穿著普通西裝褲的醫生來到這裏的時候,卓依風已經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剛才那場手術耗盡了她的精力。
雖然不是她主刀,但看著元辰一點點切開肌肉,翻開血肉模糊的胸膛,取出子彈時,她的心也跟著煎熬著,有種無法承受的痛。
“小風,你去睡覺,這裏有我。”湄姨將疲憊至極的卓依風硬生生的推到客房裏,順手遞給她一杯牛奶說道,“喝完,早點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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