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朔的話還沒說完，隻見趙嘉悅大叫一聲，率先站了起來。
“額，你這是？”
“為薑朔同學的出色表現，鼓掌！”
趙嘉悅麵帶微笑，側身向身後的同學們揮手示意，然後帶頭鼓起掌來。
準備席上的幾位立刻會意，起身開始鼓掌。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同學站起，掌聲，也越來越大。
“厲害呀薑朔，幹的漂亮。”“太強了每次都能越級打贏。”“加油啊。”“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以後有什麼麻煩盡管說。”
一時間，薑朔被無數掌聲、稱讚和鼓勵所包圍，一向被眾人孤立的他哪見識過這種陣勢，猝不及防之下，隻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在那邊幹什麼，過來呀。”
關鍵時候還是趙嘉悅靠譜，雙手抓住薑朔的胳膊，強硬地把他帶到距離觀眾席最近的地方站定。
“喂，別、別拉我啊。”等到已經相當接近的時候，薑朔才從混亂中反應過來，他慌忙將手臂掙脫，同時拉高衣領遮住臉，轉身朝向自己的座位快步走去。
“你給我回來！”趙嘉悅見狀秀眉倒豎，一把拽住薑朔的後領將他強行拉了回來，“這麼多人給你鼓掌，你就沒點表示？”
“表、表示社麼？”薑朔被這一拽咬到了舌頭，口齒不清地問道。
“講點禮貌好不好，這麼多同學為你歡呼，你連一句感謝的回應都沒有嗎？”
“哦、哦。”
薑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的確，‘受人稱讚應當回以感謝’，書上是這麼說的沒錯。
“我知道了，你先放手。”
“這還差不多。”趙嘉悅鬆開了手。
薑朔回頭看了她一眼，重新整理好衣領，露出臉頰，然後在一眾同學麵前站定。
“（對了，這時候，應該要微笑才對。）”
薑朔這樣想著，於是牽動嘴角，準備擺出一個在自己看來算作‘友善、感謝’的微笑。
可是......
“......”
正當要麼做的時候，薑朔忽然想起了什麼，原本即將綻放的陽光笑臉頓時僵住，他立刻低下頭去，搶在所有人看到他那雙已然黯淡的眼神之前。
同學們還以為他是在鞠躬致意，掌聲和歡呼變得更大聲了。
“謝謝。”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薑朔隻說了這一句話，立刻被更大的聲浪所蓋過。可誰又會去在意呢，這種時候，行為遠勝過言語，而薑朔，無疑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舉動。
他們也同樣沒有在意到，薑朔一回到座位便立刻躬著身體，將臉深深埋在胸前。他的神情，既沒有了之前漠視一切的冷漠，也沒有了剛才一閃而逝的欣喜和陽光。
而是掙紮與愧疚糾纏混雜的，無言的悲傷。
不，他們或許看到了，但薑朔的姿勢，與一個剛進行過劇烈運動、體力耗盡的人並沒有太大區別。
“怎麼了。”
隻有趙嘉悅注意到了異常，在安定同學們之後，坐在薑朔身邊，輕聲問道。
“對不起......”
“什麼？”趙嘉悅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不，沒什麼。”
薑朔重新坐直身體，勉強向她擠出一個微笑。
“現在，還不是時候。抱歉，忘了吧。”
“好可疑。”趙嘉悅皺著眉頭，顯然很不滿意這一敷衍的說法。不過自己的心意已經盡到，能不能領會，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況且現在不是在意這些東西的時候，剛剛已經指派肖易雲去對付同為遠程機甲師的白芳，台上的隊友還在努力，那作為指揮官的自己，自然也不能閑著。
“算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東西給我。”
“嗯，數據都在裏麵。”薑朔將薄膜遞給趙嘉悅。
“你不止做了這些吧？”
“被看穿了麼，”薑朔苦笑，“對，兩個改造過的加速裝置，我砍掉了一個。”
“‘機甲作戰過程中造成的對機甲損傷，由機甲師自行承擔’，校規記得滿清楚嘛。”
趙嘉悅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玩意，插在分析板上的接口，“不過，常勵現在估計恨死你了。”
“無所謂，他又打不過我。”比起那些，薑朔更好奇趙嘉悅現在正在做的事，“這是什麼東西？”
“看著不就知道了麼。”
趙嘉悅將薄膜貼在這個小玩意上，隻聽‘滴’的一聲，無數信息出現在分析板上。
“這、這是......”
薑朔不禁露出驚歎的神色，這些信息，毫無疑問，是常勵的機甲信息。
“原來如此。”
趙嘉悅神秘一笑，指尖在分析板上滑動，源源不斷的信息映入她的眼眸。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