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似是故人歸
一早淩夏出門去公司，喬梓則在陽台給幾盆植物噴水。然後她看到淩夏那輛奧迪又駛回了小區，覺得奇怪。
幾分鍾後門鎖響了，她放下噴壺走到門口，口中問，“忘了什麼？”
淩夏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衫落拓的高個男人。喬梓愣了一下，淩夏把人拉進來關門，對喬梓說，“這是我在外國的朋友，出了點事，來中國避難。找到了我。”
喬梓點點頭，沒有多問。淩夏又向Hoy介紹，“This is my wife。”
男人聽聞用英文說了一大堆，喬梓聽不懂，隻好伸出右手和他握手。但是當她細細打量他的時候，不禁失神。這個男人人高馬大，頭發是淡金色的，眼瞳則是透徹的淺藍色，眼窩深邃——從眉眼看，竟酷似一個人。
喬梓看著他，有幾秒鍾忘了思考。Hoy奇怪地看著她，說了句什麼，紳士地收回手。喬梓尷尬地退了兩步，不去看淩夏，低問，“他要住家裏嗎，我去收拾房間。”
“不，我另安排。”淩夏深深看了喬梓一眼，微笑道：“你去忙你的吧。”
喬梓慌亂地跑開了。
“怎麼，你的小女孩看上我了嗎？”Hoy開著玩笑。
淩夏沉默了片刻，抬眸淡笑，“她隻不過想起了一個故人。”
晚上淩夏安排妥當回到家裏，喬梓做好了飯等他。她隻會做最簡單的家常炒菜，有一次心血來潮給淩夏做，沒想到就抓住了他的胃，聲稱比叫的外賣好吃很多，喬梓當然不信，不過有興致時就給他做。
不過她今天不算有興致。也許是一種懷緬。
“安排好了？他會有危險麼？”
淩夏好像很餓，添了兩次飯。他搖搖頭，很淡定也很自信地微笑。他想保的人，起碼在他的地盤，不會出任何問題。他告訴喬梓，Hoy是最開始帶著他在美國街頭闖的人，他的那些本領，大部分是Hoy啟蒙的，還被他救過一命，算是他的恩人。
喬梓點頭，她能猜到。除了他父親，她很少見到淩夏對哪個人露出尊敬的目光。
“他還問我，你是不是喜歡他，準備紅杏出牆。”淩夏笑得有些看不清真假了。
喬梓夾菜的手停頓。過了好久，她才從淩夏懾人的眼眸中拔出視線，鎮定自若地問，“他知道紅杏出牆怎麼說麼？”
淩夏笑了笑，起身去添飯。
當晚，喬梓做了個夢。夢見大叔。
夢中，陸安涼的麵容依舊俊朗，清晰如高清電影。他溫柔地注視著她，對她說：紫紫，你玩夠了，回來吧。
夢那麼真實，一時讓她分不清真假。在夢中，她還差點以為在北京遇到淩夏的這些經曆全部是夢，而一直在大叔身邊才是現實。
最後是被窗簾外的陽光刺醒的。喬梓睜開眼睛，雙人床上隻有她一個人，旁邊被單微皺，浴室隱隱傳來水聲。
她坐起來，將滑下的吊帶撥到肩膀上。然後她身上將頭發擼到後麵，開始回想夢裏大叔對她說了什麼。最後當然什麼都沒想起來。夢的性質和煙太像了，誰要想把信仰寄托在夢境中那他必定是個真正的虛無者。
水聲停止，浴室的門輕輕開啟。喬梓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上麵有一顆閃耀的鑽石。她想，這場夢境，真是該結束了。真正地結束。
隔天淩夏起床，發現喬梓不見。
乘著飛機往返自虐兩次，走出北京機場的時候，喬梓微微勾了勾身上的風衣。新加坡四季如夏，一時倒不過溫差。而且麵對飛機餐毫無食欲，空腹暈機讓她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