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而近,這腳步聲很普通,似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那些緊閉雙眼養神打坐的修煉者們紛紛睜開眼睛,起身看向船艙外。船艙外的簾子掀開,一個中年男子踱步走入,這男子身著白色繡金線長袍,一頭發絲用一根玉簪固定,飛眉入髻,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身材高大,給人一種讓人敬重的感覺。
“恭迎宗主。”眾人齊聲喊道。
他就是天玄宗的宗主,裘嘯天,似是注意到有人在打量自己,裘嘯天轉頭看向葉淩萱所在的方向,四目相對,卻見裘嘯天眼眸柔和,並無惡意。
一瞬,這讓葉淩萱覺的此人,仙風道骨,不愧是天玄宗宗主。
天玄毀滅之後,那些無法飛身的修煉者門,便成立了天玄宗,天玄宗內大多都是一些修為已經到了元嬰期,卻無法觸及仙門的老怪。
而這位看似中年的宗主也是其中一位。
裘嘯天的到來,令這些等了許久的修煉者們紛紛起身麵上帶著笑容,全然沒有之前那番疏離與淡漠,都如求知若渴的學子一般,希望裘嘯天能指點他們一二。
裘嘯天為人和善,對於要請教的問題知無不言,才一落座,便有修士紛紛上前請教。
葉淩萱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這些人要不顧生死的來參加夜江宴,怕是都是為了向這位宗主請教,畢竟若是有一位元嬰期的老怪願意提點一二,那突破所遇到的問題相比也會因此化解開。夜江宴的入口處的測試,怕是為了將那些心浮氣躁,淫邪好色之人便排除在外。
“宗主,請問何為道,你我修煉數百載,又是為了什麼?”一位發虛潔白的老者上前,拱手道。
“道,指的是腳下的路,耕田老農的道是種出糧食果腹,獵人的道,是獵殺動物充饑,你我也與那些老農獵戶一樣,踩著腳下的道,走著各自不同的路,這便是道。”裘嘯天氣定神閑的說道。
“我乃墨蘭城紹剛,想請問宗主,修煉可有捷徑,若是有,我等又要去哪裏尋找。”以為年輕的修士上前問道。
“修煉本無捷徑,可若是你天賦異稟,再加上運氣超絕,說不定能走出別人不能走出的捷徑。”裘嘯天耐心道。
紹剛聞言臉色一變,旋即雙膝跪地,對著裘嘯天一拜。
“宗主可否收在下入宗門!”說罷,紹剛目光灼灼的看向裘嘯天,在他看來,所謂捷徑所謂運氣,就在眼前,就看能不能爭取到了。
紹剛眼裏的貪婪被裘嘯天收入眼底,裘嘯天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你我並無師徒緣分。”說罷,擺手示意紹剛退下。
紹剛心有不服,卻礙於裘嘯天已經開口拒絕,隻得不甘心的退到一旁,他今日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拜入天玄宗,為此,他不惜花重金買來了這張邀請函。
“宗主,請問……”
裘嘯天輪流回答著這些修煉者提出的眾多問題,極為耐心,直到最後全部的人都問完,隻剩下葉淩萱與安之銘二人。
裘嘯天的目光落在葉淩萱的身上,似是在等著葉淩萱上前。
葉淩萱思索片刻起身走上前,一拱手,“宗主可知道清明水。”葉淩萱直接問的。
“放肆!”宋烗怒聲道:“葉族長,做人莫要太過貪心!”
裘嘯天擺了擺手,示意無事,旋即看向葉淩萱問道:“你便是葉淩萱。”
“正是晚輩。”葉淩萱恭敬答道,語氣不卑不亢。
裘嘯天點了點頭,眼裏帶著絲讚許,“你想知道有關於清明水的事情,還是說你想要得到清明水。”
葉淩萱一愣,沒想到裘嘯天會如此直白的戳穿自己,“實不相瞞,晚輩需要清明水。”既然被戳破,葉淩萱便如實說道,若是他沒有,那她就到別處去找,若是不給葉淩萱也不會強人所難。
這可是元嬰高手,在他的麵前,葉淩萱就是一隻剛剛破殼而出的雛鳥,不堪一擊,葉淩萱更沒有在他麵前耍心機的必要。
這一點,葉淩萱再清楚不過。
裘嘯天暗自點了點頭,轉眸看向葉淩萱的身側的安之銘,“真是稀客。”
“宗主發來邀請函,怎敢不來。”安之銘拱了拱手。
安之銘看了眼葉淩萱,旋即一把摟著葉淩萱的肩膀,一副很親昵的模樣。
裘嘯天一愣,看向葉淩萱又看向安之銘,若有所思,而在坐不少修士也聽說過最近的傳聞,葉淩萱不是要嫁給離親王嗎?
怎麼現在又和別的男子勾搭上了?也難怪她小小年紀就能當上葉族族長稱霸一方,想來就是靠著左右逢源的狐媚勾當。
在坐的這些人都修為高深,自然也看得出葉淩萱臉上設有幻顏之術,雖然看不到真容,想來容貌也不會太差,若不然怎麼能讓從來不近女色的離親王,動了凡心呢。
“不自量力,三言兩語變想得到天玄宗至寶清明水,真是可笑!”說話的是之前企圖拜師的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