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兄弟(1 / 1)

來到換心鎮,我認識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和我一個姓,他也姓林,叫林慶,我至今還記得,因為他是國慶節生的,所以才叫林慶。他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唯一還能記得的就是:他比我小半歲,可是輩分比我大,按年齡算,他應該叫我一聲哥哥,可是如果按照輩分算,我就應該叫他一聲‘長輩’。為此,我們常常打架,他比我強壯,我不是他的對手,每次的結局都是我哭著回家找父母告狀,可惜,我腦海中的父母為我出頭從來沒有發生過,有的隻是父母的謾罵。

我想不通,為什麼?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為什麼不幫我?

從那以後,我每次打了架,都不會再回家想父母述說了。我很聰明,慢慢的學會起總結經驗。

我為什麼會輸,我難道就不能贏一次嗎?記得上次我和林慶打架,我又輸了,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把我的小馬褂的紐扣給拉開了,然後我就哭了起來。很神奇吧,小孩子就是那麼的不可理喻,打架隻要誰先哭,誰就輸了。

我和他又再一次的打了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馬上就要輸了,突然想起他上次拉我紐扣的事。我眼前一亮,也許,我把他的紐扣拉開,也可以取得勝利。想到便做,我把手伸過去,奮力的拉開了他的紐扣。看到自己的紐扣被我拉開了,他愣了一下,隨後就‘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我勝利了,哈哈...我終於勝利了,我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耀武揚威的回到家中,向自己的母親述說了今日的戰果,然而,等待我的依然是一場謾罵。

我又委屈了,腦海中又是一長串的'為什麼'。我暗暗發誓,以後關於打架的事,我都不會再向父母說了。

也許是我的偽裝成功了,也許是父母看出了我的變化,我之後每次和林慶打架,父母都不在過問,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日子平淡的過著。當然,在那之後,每次打架的獲勝者都會是我,因為,我已經掌握了成功的秘訣。

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說得很對,不管我和林慶怎麼打架,我們都是善良的,小孩子不記仇嘛,前一刻還在打架,後一刻就又是好朋友了。

那時家裏是開副食店的,有賣那種包有花生米的糖果,我們都叫那叫牛紮糖,五分錢一顆,很便宜,也很好吃。和林慶每次打了架,我都會回家拿兩顆,一顆給他,一顆我自己吃,然後,我們的友誼就慢慢的建立了起來。

家裏買了電視,是黑白的,那時我感覺好洋氣,每到下午六點,我都會叫上林慶一起回家看動畫片。(其實那時的我不喜歡看電視,也看不懂,但是大家都說小孩子就應該看動畫片,不看動畫片的孩子還是小孩子嗎?)

說實話,當初動畫片裏演了什麼,我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我還是非常歡快的準時收看,因為林慶喜歡看嘛,我們是好朋友,他喜歡,我也就喜歡了。

後來,林慶家也買了電視,我很羨慕,因為他們家買的是彩電,裏麵的人兒都是有顏色的,和真人一樣。家裏有了彩電,林慶沒有藏著掖著,也邀請我一起到他家去觀看,有時也會和我一起回家,繼續看著那不完美的黑白電視。

時間過得很快,我們都四五歲了,活動的範圍也在慢慢擴大,後山變成了我們新的娛樂場所,哪裏有樹,有草,還有泥土。也許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吧,對泥土有著天然的青睞,我們喜歡在泥土中打滾,(當然回家免不了被父母一頓臭罵)聞那清新的青草味,折幾個小樹枝就是電視裏的絕世好劍,我們歡快的在那裏跑著、跳著,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們真的好快樂。昨天在電視裏看了結拜,今天就馬上帶上兩個碗,一盒火柴,找兩個幹樹枝,點燃,就變成了香,有模有樣的在山上結拜了起來,後來到了喝血酒環節,我們都苦惱了,因為要把手弄破,滴出血來。看著自己的小手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下下去手,隨後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我們就不喝血酒了?”

看著林慶也沒有把血弄出來,我試探性的問著。

“好!”

猶豫都沒猶豫一下,林慶就直接答應了。‘****!你也太耿直了吧!這麼神聖的儀式,都不帶一點猶豫的。’我在心裏腹黑的想著。臉上卻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拿出那兩根點燃的樹枝,說著‘不求同年同月同時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情壯語,端起兩碗開水,一口喝了下去,隨後再用力的把碗摔碎(不用想了,回家肯定又是一頓胖揍),握著他的肩膀,深情的說了一句'二弟’。而他也同樣的握著我的肩膀,深情的回了一句‘唉!大哥!'

現在回想起來,都會不由之主的哈哈大笑起來,幸虧當時沒有人看見,不然就丟人丟大發了,哈哈...

友誼,有時就是那麼的簡單,那時我們都還很小,都還很純粹,所以,我更加的珍惜,生命中有他,我很滿足,我的兄弟,林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