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裏麵的暖氣足,暖風撲麵的一瞬間他打了幾個哆嗦,才喘著粗氣鑽到了車裏。
「直接去醫院,一個月後的飛機去m國。」賀蘭樞皺眉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這麼一會兒就青起來了的小腿一眼,「剩下的事情交接一下,這段時間你就修養身體吧。」
「傷筋動……骨,一百天啊老闆。」蘇秦嗚嗚嗚的流眼淚,不再繼續忍疼,顫抖著手指敲下了120,說明了情況子厚掛斷電話,對著賀蘭樞哭泣,「年終獎不能扣啊……」
賀蘭樞冷眼看他,旋即轉過頭,把車停到了醫院門口,看了一眼,把車頂升起,扶著蘇秦下了車。
蘇秦傷的好像並不嚴重,就是疼得厲害了點……賀蘭樞看了兩眼就把手鬆開了,「阿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先回去了。」
蘇秦手指抽動,僵硬的立著一條腿站在醫院門口,對著裏麵醫生十分複雜的臉色,內心流下了寬麵條淚:他這是得罪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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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醫生是急診科的醫生,一個小時清創固定了之後蘇秦就被抬出了急救室,出來的時候醫生交代他:近期內要注意飲食,不得吃葷腥油辣。
蘇秦一臉生無可戀,看著麵前護士小姐特意買回來的白米粥簡直是快要哭出聲音了,地地道道的大白米,連白糖都不給放。
他覺得自己十分抗拒,然而等到米粥的香氣鑽到了鼻子裏麵之後,他才發現他的胃十分的不爭氣,已經開始咕嚕嚕的叫了,在安靜的病房顯得十分的響亮。
賀蘭樞說要回家,還真的就走了。這裏算是走了後門進的vip病房,保密性十分不錯,蘇秦從窗口望出去的時候還看到了幾個依然帶著口罩,全副武裝來醫院不知道要做什麼的大小明星,感慨了一番之後就收拾起了東西。
賀蘭樞這次要特意拋棄他回家也不是沒有原因,蘇秦自我安慰了一番,十分大度的又幫賀蘭樞找了個理由開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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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在醫院無所事事的待了一個多月,蘇秦終於可以自由行走下床的時候,兩人就坐上了前往m國的飛機,中途蘇秦因為高空的原因有點神經性腿疼,吃了點止痛藥之後就一路昏昏沉沉的,等清醒了之後,看到了另外一片潔白的時候,著實是楞了一下,覺得自己彷彿還留在z國的嚴斐家裏。
他的手腳再一次被綁在了床上,隻是這一次不是鐵鏈,而是醫院專用的繃帶,進來的是一個黑人護士,蘇秦看到她的腰和胸、屁股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框,如果不是對方已經有了一雙兒女,恐怕他還真的忍不住會調戲兩句。
「嘿瑪莎,幾天不見你又性感了很多。」蘇秦抽了抽手,瑪莎瞪了他一眼,過來把綁著他的東西給解開,一邊解釋道,「蘇,你在昏迷的時候出現過肢體痙攣,為了避免二次傷害,我才不得已這樣的。」
瑪莎聳聳肩,眼神十分的溫和,看著蘇秦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媽媽在看她剛出生的孩子,要多戀愛有多憐愛:「你的身體還虛弱,應該好好休息。」
「……哦不,我想我現在需要吃飯。」蘇秦看了一眼時間,一時間有點沒轉過來彎,外麵的天倒是亮著的,就是不知道他暈了多久,又過了幾天,手上紮著的大概是營養針或是退燒的,蘇秦隻覺得自己現在身體十分的虛,做什麼都像是漏了氣一樣的沒有力氣。
瑪莎聞言十分熱情的點頭,於是蘇秦在滿懷期待中又迎來了第一頓來自異國他鄉的……白開水煮麵條,三根,唐人街的師傅親手拉出來的。
就這麼苦不堪言的過了一段日子,蘇秦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才總算是被允許吃刺激性食物,可即便是如此,也都是定點定量的,十分的可憐。
一直到他漸漸的開始和餘典交界的時候,他才能拜託餘典帶一些榴蓮吃,苦難的人生總算是參到了一絲真諦。
而溫玖來這裏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他們要回去的時候了。
蘇秦看著窗外熟悉的白雲,托著下巴,輕聲對著身邊的賀蘭樞道,「老闆,我還要繼續請假。」
「多久。」賀蘭樞給溫玖輕輕帶上了耳塞,裏麵正播放著舒緩的音樂,溫玖靠在賀蘭樞的肩膀上睡著,無憂無慮的眉眼,看起來十分的恬靜。
蘇秦克製住了想戳他臉的衝動,看著開始降落的飛機,想了想,「三個月吧,我也差不多玩夠了,該悔改了。」
「悔改。」賀蘭樞點點頭,笑的十分不懷好意,「祝你好運。」
蘇秦:「……」為什麼他莫名覺得有一股寒風從背後湧起,嚴斐和賀蘭樞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都幹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