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道:“師傅,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我心中雖有緊張,卻也毫無畏懼。”
話音剛落,他又道:“我自是不能丟了我華山派的臉麵,不然弟子縱然萬死也不足以謝其醉!”
而紀雲軒抱拳忽道:“二師兄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師弟佩服。”
“師弟哪裏話,師兄愧不敢當啊,隻是我料來青城派不敢下手,是以才能做到臨危不懼。”笑了笑擺擺手,勞德諾接著道:“我又行將上得前去,方才看清到安坐於高台之上的餘觀主。”
“既是在大堂廳中,又怎會築有一處高台?那豈不是顯得不倫不類!”紀雲軒疑惑。
而勞德諾這時恍然,道:“當時我也是深感奇怪,想不清楚緣由,現在聽到九師弟這麼一說,我便清楚了。”
就連嶽不群也是麵露好奇之色,不過他沉得住氣,沒有開口詢問,反而是紀雲軒好奇問道:“二師兄,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好,師弟莫急,容我細細說來”,勞德諾笑了笑,又道:“這其中的緣由其實不難猜,以前我行走江湖之時,聽得江湖之中都盛傳青城派餘觀主身材矮小,那時我還不信,想著身為一派掌門怎會是個身材矮小之人,便隻當是笑談,沒放在心上。”
臉上的笑意微收,勞德諾接著道:“可是待我看清楚了那人的身材相貌之後,才知道江湖傳言所說不假,坐在高台之上那人是個身穿著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約莫五十來歲年紀,臉孔十分瘦削,瞧他那副模樣,最多不過七八十斤重,卻正是餘觀主本人無疑,且他身材矮小如侏儒,那麼他在自家的大堂之中築了高台,其中緣由便可想而知了。”
雙掌一擊,紀雲軒卻道:“肯定是那餘滄海也嫌棄自身的侏儒之症,他怕震懾不住座下的第子,就在廳中築了高台,坐於其上,想著這樣才能已示身為掌門的威嚴!”
聞言,勞德諾會心一笑,他沒想到這個平日裏溫雅有禮的九師弟也會這般的打趣人。
“雲軒,慎言!”嶽不群垂坐上首,忽然沉聲道。
“是,師傅”,紀雲軒隻好躬身回道。
對紀雲軒這個弟子,隻要他不犯什麼大的過錯,嶽不群多有縱容,便又對著勞德諾道:“德諾,不用管你九師弟,繼續往下說。”
“是”,勞德諾聞言點點頭,又道:“當下我便取出師傅交由我的信,遞給餘觀主,哪知那餘觀主竟是看也不看,什麼話也不說,就遣人送我至一處廂房之中,之後一連幾天也對我不聞不問,好似忘記了有我這麼一個人。”
嶽不群問道:“之後呢?”
勞德諾躬身道:“之後弟子反而也不急了,想著既然餘觀主不待見我,那麼他留我在觀中,對我也為什麼壞處,便也每日待在房中做些吐納練功,免得把功夫落下耽擱了,隻是這天清晨我想著出去散步,順便也能透透氣,便信步行到了鬆風觀的練武場旁,見到青城派幾十名弟子正在練武,我自然知道偷看別派練武是武林中的大忌,便也不多看,就立即轉頭回房。隻是這匆匆一瞥間,就引起了我的疑心。”
“二師兄,有何可疑之處?”紀雲軒不由問道,嶽不群看了他一眼,便不發話,目光轉向勞德諾。
勞德諾又道:“因為這十幾名青城弟子人人都使劍,使的也是一路劍法,我回到房中之後越想越是奇怪,那些青城弟子出劍之際,頗是生疏,好似均是初學乍練。”
“德諾,可有看清楚劍法的路數?”嶽不群忽問道。
“那匆匆一瞥之際,弟子沒看清”,勞德諾垂下頭,又道:“不過,讓弟子感到奇怪之處在於,那幾十名青城弟子當中赫然也有號稱為‘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羅人傑與餘人豪也其內,所使劍法也是一路,出招也顯得生硬,弟子當時就猜想這可能是餘觀主近年來所創劍法,正在傳與觀中弟子。”
“可是這不對”,紀雲軒眉頭微皺,沉思道。
嶽不群奇道:“哦!雲軒,可有想到什麼?”
雙手抱拳,紀雲軒答道:“師傅,如果這是餘滄海所創的劍招秘法,以他的武功修為,定是些極其高明的劍招,又怎麼可能這般大方的傳授與座弟子,就算要傳授,也隻會選擇幾名武功既是高強資質也出眾的第子,絕不可能同時傳授幾十名弟子。”
思及片刻,嶽不群又問道:“那麼也可能是他新得的劍法秘籍的遺漏之招,因此傳給他座下弟子。”
“那麼就更加不可能了!”紀雲軒微微一笑,又道:“如是他不知道在哪得到的劍法秘籍的遺漏篇章,那麼其上所記載的也定然是些高深的武功,否則他餘滄海也看不上眼,所以,他也不會同時傳授幾十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