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臉上慈祥安慰的笑容讓武含冬鬆了口氣,悄悄的將拔出幾寸的刀插|回刀鞘,暗道自己似乎太緊張了。
刀身上反射出的光芒,一閃而逝,掠過蔣蔚的眼鏡內側,令站在門口和老管家麵對麵的蔣蔚驟然瞪大了眼睛,轉過身來,“含冬你……?”隨即抬手托了下眼鏡:“我以為會很快接回你,所以午飯可能要等一會了。”說著做出請的姿勢,和管家一左一右。
對著兩張笑臉,武含冬因警惕提起的心放了下去,是了,這裏壓根就沒有殺氣,是她太過緊張了,誤會了蔣蔚和蔣家這位老管家,又或者……
武含冬抬眼望著蔣蔚陽光下吸引人的俊雅麵容,褐黃色的發與琥珀色的眼眸交相成令人沉浸的溫柔光輝,又或者令她緊張的是這個人,是了,每次麵對他總是不自覺的緊繃,其實蔣蔚也就是個心思難測些的男人而已,有何可怕?
武含冬自我寬慰般抿出了個灑脫的笑容,抬手擦了下鼻尖,順著二人“請”進了房間,“過生辰不是吃長壽麵和紅雞蛋嗎?用不了多久的,倒是我沒有帶什麼禮物。”
蔣叔笑嗬嗬的,“蔣小姐能來,就是對少爺最好的禮物了。”
別墅的客廳是一抹白間或金色的裝潢,鑲嵌在客廳頂棚巨大的水晶燈,在透射進客廳的陽光的照射下映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絢爛奪目,差點閃花了武含冬的眼睛,就連踩到淡黃色地毯的腳都不自覺放輕了力度。
長壽麵?紅雞蛋?蔣蔚和蔣叔呆呆的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長壽命的菜譜早已經消失了。
“武小姐你隨意坐。”蔣叔笑得跟菊花般的臉帶著幾分的曖昧掃著蔣蔚和武含冬,盡忠職守的斂目去準備茶點。武含冬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客廳,覺得渾身都不大舒坦,隨意的將袋子放到了沙發旁,坐到了雪白的沙發上,“謝謝老人家。”
“武小姐叫我蔣叔就好。”蔣叔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蔣蔚帶帶著幾分試探和期待望著武含冬:“長壽麵?我倒是在家傳的書中讀到過,但是它的做法已經失傳了。”轉身向洗漱間走去,“我這就去洗手,做飯,含冬就將這裏當做自己家就好。”
“哦,這樣啊。”武含冬挑了下眉,沒吱聲,作為一個古代來的女人而言洗手作羹湯的意義很大,她是江湖客不講究這個,做碗麵也是舉手之勞。可是無情則無傷,如若蔣蔚……
武含冬映著蔣蔚的眼眸冷淡疏離了幾分,她不是個石頭心腸的人,對蔣蔚的感情必然會一點一滴的相處而產生,到時候隻怕會她再明白是非,也難以對蔣蔚揮刀。
“含冬是會的吧?看那書中寫的,那麵條討得很多人喜愛的。”蔣蔚望著武含冬的眼睛,覺得從哪令他沉迷的黑眸中射出了幾根冰針,順著她的眼睛刺入了自己的心,輕微的刺痛帶著入心的冷。
蔣蔚目光失落了一瞬,按理說一直裝作溫文爾雅,見武含冬如此,知道她會做麵條但是不打算做。若是平日遇上此事,任何時候、對著任何人,他也都會揣著明白裝糊塗,溫和體諒人的帶過此事,並不會產生任何的負麵情緒。
但是不知為何,對上武含冬那雙帶著抵觸的烏黑眼眸,連裝了好些年的文雅皮差點都撕裂了,今天他不想要體諒別人,隻想要爭取一次,令人感到窒息的溫柔琥珀眼眸慢慢轉深,溫和的水光散去,心裏生出一陣令他陌生的劇烈情緒,隻覺得胸口發悶,帶著重重的受傷感,猶如困在牢籠中的狐露出示威實性質的尖牙,居高臨下的,直直的將坐在沙發上的武含冬看著。
這是終於要撕破臉皮了麼?這一天真的來了嗎?讓蔣蔚染血在刀下。武含冬就保持先前的坐姿,仰起頭,毫不避諱的和蔣蔚對視著,從落地窗照入的陽光,映射在烏黑的眼眸上的光點亮的猶如刀尖,微微壓低的睫毛遮掩不住她轉出的帶著遺憾的痛惜。
武含冬無聲無息的將手摸向一直沒有接下去的刀柄……,緩慢的動作無聲的展示出她不知名的遲疑,心裏解釋著:蔣蔚對自己有恩,在蔣蔚沒有釋放出殺意、真正動手之前,她是不會動手的。
一陣出廠自帶的市民環來通訊的歡快音樂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視。
蔣蔚驚醒般的心裏咯噔一聲,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是在是令他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想要吃武含冬做的麵不是一時衝動,因為即使是恢複理智的現在仍舊是這樣想的,懊悔的隻是自己竟然方才的態度,怎麼會那麼的衝|動?應該使用哀兵之計才對,帶著些歉意,“含冬的市民環響了。”
武含冬看向市民環,睫毛斂回目光,心裏閃過些疑惑,誰會現在聯係自己?點了下頭表示知道,淡定的收回摸向腰間刀柄的手,抬起來送到臉前,這是劉可欣的市民號,下意識的蹙眉又展開,任由市民環響了幾秒才點開接通鍵,不能因為人犯一次錯就將人判死刑不是?隻是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帶上了些敷衍。
作者有話要說:歐陽浩辰似乎要出來了呢。ps:偶沒有在關鍵的地方斷開哦,不過據說這樣不吸引讀者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