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想來,拜師傅什麼的和鐵匠鋪學徒是一樣的,於是重重點了頭。武含冬瞧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們的觀念似乎有些不一樣,剛想要細細告訴男孩的拜師的意義,和拜師後必須遵守的師門戒律。
隻是一陣猶如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耳朵,使得武含冬動了動耳朵,抿起了嘴巴,警惕的向傳出聲音的半空望去。
底盤呈橢圓形,類似摩托車的懸浮車慢慢駛來,自底盤升起的保護罩籠罩著駕駛者,就像是裝在半個玻璃球中的倉鼠。
蔣蔚帶著頭盔和墨鏡,身上修身簡潔的衣裳卻是和這略顯狂野的交通工具一點都不相襯,蔣蔚臉上帶著的眼鏡似乎有著拉近距離放大的功能,在武含冬抬頭看他的時候,抬起手衝著武含冬擺了擺。
武含冬目光極佳,看清了上麵的就是蔣蔚,壓下了翻滾的複雜情緒,也衝著蔣蔚隨意的擺了擺手。瞧著越來越大的懸浮摩托車,愣了下,才在“武含冬”的記憶中翻出了這一款代步工具的名稱,並知道這車用不著走固定的光軌。
蔣蔚望著地上小小的人影,心跳如鼓,一張一縮,鼓動的聲音不斷的在耳膜中放大,大腦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沒見時不覺得什麼,見了麵才知道武含冬已經入了自己的心,或者說這邊是緣分的吸引,無法逃脫的命運?
身邊小男孩似乎不安的抓緊了武含冬的衣服。武含冬感受到,安撫的撫摸著他的頭,“不要怕,他是我的朋友。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孩還是警惕的看著蔣蔚來的方向,臉上帶著哀傷的顏色:“我叫錢土豆。我媽媽是外城最有學問的,我的名字是她取的,她說土豆容易生長,是古時候人類最喜歡的植物。她希望我像土豆一樣。土豆應該長得很美吧。”
土豆應該不是我認為的那個土豆吧?武含冬看著男孩傷心的表情,不用說,男孩的媽媽一定已經不在了,想著那個圓圓滾滾長著麻子生長在地下的食物,掩飾心情般的咧出個笑容:“嗯,很受大眾的歡迎。”
蔣蔚的車在靠近武含冬兩步遠處,懸停在了地麵,上下起伏的蠕動著,抬手摘下了護目鏡,露出令人覺得他奸猾的閃出銳利光芒狹長眼睛。
小男孩似乎很排斥蔣蔚,拉著武含冬:“我要去嬸子家吃飯了。”,武含冬點頭,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今晚等家裏大人都睡了,就用市民環通知我,我去接你。”,將市民環在男孩的市民環上蹭了一下,交換了市民環號碼。
小男孩聞言激動的看了眼武含冬,“我會的。”,在蔣蔚走過來之前,跑了……
漫步而來的蔣蔚不知何時摸出了眼鏡,帶到了臉上,在鏡片的遮擋隔離下,銳利的目光柔化了很多,就像是鍍了層水光,令人錯覺那是猶如三月春水般溫柔的眸子
蔣蔚低頭望著武含冬,玉雕般的臉頰浮起了淡淡的粉色,故作隨意插在褲兜內的手握得緊緊的,緊張地汗津津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郊外的空氣對他來講都粘稠了起來,“我有這麼嚇人麼?竟是令小朋友害怕了。”
武含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太過溫柔完美的人總是讓人覺得心懷叵測的。”,擦身走過蔣蔚,來到了懸浮摩托的旁邊,帶著幾分羨慕的欣賞:“這車不錯。”
蔣蔚比眼珠其他部分略深的瞳孔微微一緊,而後像是沒聽出來一般溫柔的望著武含冬,帶著令人覺得真誠的笑意:“含冬若是喜歡,就送給你。”,隻是那心裏深深歎了口氣,以前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竟以為溫柔幾分,給點好處,武含冬就會愛上自己,並和自己回家的?
武含冬伸手拂過懸浮車流線的車身,搖了搖頭“崩開玩笑了。我還欠著你幾萬塊的醫藥費呢。”似乎是說到這才想起來卻是是這般,正色道:“我現在沒錢,等過陣子去獵捕異獸,得了能量核,便將錢還給你。”
蔣蔚聽著武含冬明顯要保持距離的話,心裏又涼了幾分,猶如狐狸的眼眸沉了下去。目光轉到武含冬身上的衣服,不著邊際的皺了下眉,斂起目光:“錢……你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給我便好。對了,你要去獵捕異獸?出城需要加入傭兵團,傭兵工會中注冊的團很混亂。我今天很閑,不如吃晚飯,跟你一起去參謀參謀?”說著邁上摩托車。
蔣蔚沒有拒絕武含冬還錢的舉動,令武含冬生出了幾分滿意,在蔣蔚的示意下坐到了蔣蔚的身後,隻是卻和前麵的人隔開了一拳距離。
蔣蔚沒有感受到靠上來溫暖觸感,換上護目鏡間向後失望的瞥了一眼:“抓住我的衣服。”彎起的雙眼閃過一抹壞意,升起和懸浮摩托車底盤同徑的橢圓形保護罩,發動了車子。
車子淩空轉頭,急速的向自家別墅居住區開去,隻是蔣蔚預料中的“武含冬驚叫一聲,抱住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武含冬以前是善於騎馬的,雙腿下意識的運起內力,夾住懸浮摩托車,“脆弱”的車身發出“卡崩”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