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者,都是為子女打算的,但著王加卻不這麼認為,這時代的人對為商者終究是有幾分輕視的,加上王加那是一心做官,對於過繼給六叔,是打心眼裏抗拒。對於父親擇他過繼,更是傷心不已,自小他便知道自己功課不如大哥二哥,引不起父親的重視,有了四弟之後,居然連弟弟的天分都比自己高,隱隱的,這王加心中便有了些許自卑,王秀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長,對於有實力的子孫自然偏愛,引得王加認定了父親對自己不喜。對於此次過繼,因老大為嫡長子,老二已然出仕外,餘下的三子中選了自己之事,王和很是想不通,竟對老父隱隱有了怨憤的心理。
時今,吹簫能這麼輕易的說出自己的境況,王和心中便隱隱升起了希望,想到剛才這三算居士的話,他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熱切的盯著吹簫看。
吹簫微微笑了笑,並不回答他指點迷津的話題,隻道:“此次變化尚未確定,你且有兩條路走,隻能擇一而行。在此之前,我隻奉勸閣下一句——未至事尾,安知其福兮、禍兮?”
“現在,閣下仍要求教?”
“是!”王加根本毫不猶豫。
吹簫閉上眼,暗暗歎了一口氣,有些話他不能說的太清楚,能勸誡一句,已然是好心,再不能多說什麼、幹涉什麼了:“既如此,我便支你一招——拖!此事若能拖過十天,便能迎刃而解。”
王和心中驚疑不定,暗自思慮,父親和六叔商量的過繼時間已近,今日應該便會跟自己說,要拖過這十天應該不難,隻是,難道他什麼都不用做,隻需等待,這十天內,便會有轉機不成?剛想問清楚點,吹簫卻已然要送客了。
王和隻得站起來,拱手:“不知先生斷口費幾何?”
吹簫看了他一眼,伸手指指他胸口位置:“隻要你胸前的掛飾。”
你怎知我胸前掛有掛飾?!這問話王和差點脫口而出,然而他終究沒問,隻在心中對這三算居士更是敬畏,見掛飾自胸前拉出來,給了吹簫後,那王和便轉身離開了。
王和離去之後,剩餘四五人便有些驚疑不定,因吹簫給王和算命之時,那些人便在遠處等候,旁的話便沒聽太清,可王和憤而指責的那句倒是清楚,如此便隱隱有些懷疑。可見王和走時,麵上又憤怒全消,心中就舉棋不定了。
唯有一人,隱隱聽到了吹簫給王和支的招,道是十天什麼的,又想到那王和說自己科舉落第之事,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什麼,興許旁人家不懂,他卻是知道的,此次放榜後,各地年事已高的中舉者,竟有一個喜過頭,當場昏厥過去的,又有幾個查出身份出處存疑的。十天,這消息也差不多傳出來了。
可不管怎麼說,這三算居士是定然不能得到這消息的。
思及此,這人便越眾而出,坐在了那青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