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走了許久之後，莉子才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她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她這時候終於想起了大蛇丸的身份——曾經的三忍之一，與自來也、綱手同為三代火影的徒弟，後來因為做禁術實驗被木葉發覺後叛逃了。
“s級叛忍呢。”莉子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黑市裏懸賞單上的金額已經逼近了千萬級，但想必沒有人敢真正出手。
那他現在又出現在了木葉，難道隻是為了和自己談合作麼……
莉子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她甩了甩腦袋，覺得目前還是盡快參加中忍考試為好。
當再次走出屋門的時候，她發現庭院裏這時候又換了一個人站在那裏。看著眼前包裹在黑色忍者服裏的山崎，莉子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今天似乎不用參加中忍考試了。
……
她飛快地奔向火影辦公樓，給三代提交了一份退出中忍考試的申請書。
“怎麼回事？”三代拿下叼在嘴裏的煙鬥，沉聲問她。
莉子低著頭，“有親人病重，我要趕過去見她最後一麵。”她的聲音低沉，有些壓抑的感情在裏麵。
三代火影沉默了會兒後，緩聲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去看看吧。你所在的那一組本來是四個人的，現在變成三人一組倒也能順利進行測試。”
“多謝。”莉子彎下身子鞠了個躬，然後匆匆走出了火影辦公樓。
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和雛田他們說明情況了，三代應該會通知紅老師。雖然不能和他們在中忍考試中並肩作戰有些遺憾，但若是見不到小姨最後一麵……自己會遺憾一輩子吧。
她是自己所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了啊。
……
跟著山崎默默地趕著路，莉子覺得自己的喉嚨和鼻子有些發酸。她也曾想到過這一天的到來，但當它真的來臨了，卻是這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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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見到小姨，發現她穿著一件黑紅色的裙子，頭上挽著一絲不苟的發髻，此時正懶懶地躺在椅子裏，手裏端著一碗熱茶。
“你來了。”抬頭瞥了眼莉子，小姨輕聲笑道，“我還沒死呢，把哭喪的表情給我收回去。”
還是像以前那樣的嬉笑怒罵。
隻不過聲音裏已沒有多少力氣了。
莉子眨了下眼睛，將已經醞釀好的眼淚憋了回去。
“山崎，你先退下吧，我和莉子有話要說。”小姨看著山崎瞬身離開以後，才將目光轉向莉子，“過來坐一會兒，陪我說會兒話。”
莉子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旁的一張椅子裏。她雖然和小姨沒有見過太多次麵，也沒有說過太多次話，但是血緣關係令她覺得很親近。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小姨喝了一口手裏的熱茶，然後笑著自嘲道，“還好山崎是我以前的一個部下，我救過他一命，從此他便聽命於我。不然的話，臨終之際連個用的人也沒有了。”
莉子覺得有些心酸，她不喜歡看到英雄遲暮的場景。
小姨在外人和她自己的眼中一直是個十分強勢的存在，突破家族的桎梏，掌控著火之國的貿易市場，在戰場上剿殺敵人，在商場上談笑風生。
卻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傷感的時候。
“你很難過？”小姨看了她一眼問道。
莉子點點頭，“對。”
小姨淡淡地說道:“不用難過，我一直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活著對我來說隻是一種煎熬罷了。”
頓了頓，她繼續問道：“你認識緒方吧？”
莉子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被你喂了藥的那個人。”小姨緩了口氣，最近她的力氣消失得特別快，“他……其實是我的手下。”
莉子聽後一驚，聽著小姨在那裏緩緩解釋道：“我早就已經滲透了他們的勢力範圍，你之前去風之國參加那次商會又替我解決掉了他們的領頭人，所以更加方便我接管了他們的產業。”
莉子終於明白了過來，她沒想到小姨暗中已經有了行動。
“你很好，沒有擅自加入那個流浪忍者計劃，我一直覺得這個計劃存在很大的問題。現在沒有動用我們的絲毫力量就能分一杯羹也算是不錯，出了問題也責怪不到我們的頭上。”
“嗯。”莉子輕輕應了聲。
“我聽說，陸鬥啟太死掉了。”
“是嗎？”莉子臉上驚訝的表情表現得恰到好處，“他怎麼突然就死了？”
“被一個s級叛忍殺掉了，一看就是黑市裏的交易。不過買他命的人還真舍得花錢。”小姨說這一句話時聲音有些輕，似乎還帶上了淺淺的怨念，“不過一個小小的財務代理人罷了，這幾年他的手腳也不太幹淨，死了就死了吧。”
小姨將手裏的茶杯放置在一旁的桌上，然後靠在椅背上，微眯起雙眼。
現在她的困意時不時地襲來，實在招架不住。
莉子望向窗外，思緒漸漸飄到了此時木葉的中忍考試場上，她在想現在進行到哪個環節了，自己的隊員有沒有被淘汰……
還有——
之前和佐助說好了中忍考試時見的，沒想到自己卻失約了。
希望他能順利通過吧。
她已經想好，如果自己一旦破開壓製住白眼的封印，日向一族勢必不會放過她。到時候，說不準自己也是個叛忍了。
——估計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d級叛忍吧。
不知道會不會有懸賞單。
他知道了，又會用何種眼光看自己呢？
是憤怒還是理解……
莉子不知道怎麼衡量佐助在自己心裏麵的位置，他對於自己來說是同伴，是朋友，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存在。
嘛，似乎這個位置有些重呢。
……
太陽漸漸西斜，時光在小姨的淺眠中悄然溜走。
“你回去吧，之後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山崎會和你交代我在各個國家的產業分布情況……對了，手裏還有幾個忍者，也一並交給你了。”
小姨仍是閉著眼睛，聲音微不可聞。
莉子輕輕地起身，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鞠了個躬後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麵，是一個將要沉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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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葉之後莉子得知中忍考試正進行到第二場，第一場比試通過的人正在死亡森林裏爭奪封印之書。
他們這些新畢業的下忍們竟然全部通過了第一場筆試，可喜可賀。
現在族內倒還沒有人發覺她已經退出了中忍考試，不然一堆找茬的人又要堵在門口了，或是自己被宗家傳訊逼問。
呐，難得清閑。
莉子坐在庭院裏的榻榻米上，翻看著回來時山崎交給自己的一個小冊子，上麵記載了小姨手中的產業分布情況，都是有著專人在進行打理。
山崎讓她這幾日就動身去這些國家完成產業交接，將登記在小姨名下的換成她的名字。
莉子也想早點動身，但是就怕出去了一段時間後再回來，就到了與日向一族真正決裂的時刻。那時候，就根本沒有機會與想見的人道別了。
她做出這個決定並不後悔。
能夠理解日向一族，但是不能接受。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自己的生命交在宗家的手中，雖然她與雛田是好友，但是這不是使自己心安並且乖乖聽話的理由。
莉子心裏明白，加入暗部隻是他們目前所要求的一點點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會越來越過分。
無父無母的她在這個家族內毫無依仗，又身懷巨額財富。
——遲早會被生吞活剝了。
莉子仔細地翻看著手裏的小冊子，嘴角抿著，心裏有些苦澀泛起。
……
第二天一早，關於大蛇丸現身在死亡森林中的傳聞開始秘密地在木葉傳播了開來。
又過了半天，傳聞又變成了大蛇丸對宇智波佐助出手了。
“大蛇丸，他想幹什麼！”莉子聽到這個消息時是震怒的，她深呼吸了幾次，才忍住內心了的波動，然後揮揮手示意麵前的伊藤退下，“我知道了。”
伊藤現在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小姨在木葉安插的情報網的負責人，他點點頭後離開了。
莉子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既然大蛇丸出現的消息已經暴露了，那麼木葉勢必也已經出手。
不過，那些暗部之前都在幹什麼，那麼多人看著死亡森林，竟然還會被大蛇丸混了進去。
……都在睜著眼睛做夢麼。
不怕扣工資？
木葉通緝的s級叛忍竟然可以隨進隨出，且絲毫沒有任何阻攔。
這就是大蛇丸的實力麼……
莉子的眼神暗了暗，她現在尚不清楚佐助目前的情況，隻能等消息了。
至於大蛇丸為什麼會對佐助出手，她目前也猜不出什麼所以然出來。
莉子的思緒現在有些亂，她按了按太陽穴，然後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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