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連忙拒絕,“不用不用,你放心,我是不會透露病人*的。”
“隻是一點心意而已,還請您務必收下。”江銘說。
他的手下守在門口,雙手舉著信封,大有林教授不收錢就不準走人的架勢,林教授就有點擔心了,他又想起病人的慘狀,這些人……該不是黑-社會吧……不對,這個人該不就是那個人麵獸心的變態吧?想到這裏他更同情裏麵的人了,隻可惜愛莫能助,林教授猶豫了片刻,隻好收過錢。
江銘這才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麻煩您了。”
林教授和小護士一路逃出梁瑞的家,都心有餘悸,小護士也收到了錢,拿出來一看驚呆了,竟然這麼多,她顫抖的問林教授:“這……這錢真的能收嗎?我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林教授其實心裏也有點慌,但是他畢竟年紀那麼大了,倒不會像個小姑娘一樣大驚小怪,說:“沒事,隻要回去別亂說就可以了,這錢你就收著吧。”
恐怕不收才是不行的。
…………………………
江銘定定的站在門口,凝視著床上的人,想要過去,又有點不敢靠近。
他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他想起梁瑞對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不會再愛你了。
他想起周澤城說的:你會後悔的。
這一切都毫無意外的應念了。
從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任由自己內心的黑暗充斥,作出那些彼此傷害的事情。
如果他能給梁瑞多一點信任,多一點理解,多一點尊重……
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是不是他們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江銘最終還是走了過去,貪戀的看著梁瑞的麵容,梁瑞臉色蒼白,哪怕是閉著眼睛,眉心也微微蹙起,似乎並不安穩。
他俯身下來,輕輕摸了摸梁瑞的麵頰,“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
“我要回a市一趟,這幾天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不要再丟下我了。”
半晌後,梁瑞睜開眼睛,江銘已經不在了。
他失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看來,又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隻是這一次,好像沒有那麼痛苦不舍了。
其實他想要的並不多,一開始,隻想要能默默守護在對方身邊就夠了;後來他為了保護孩子,不得不離開……那時候他想,隻要能默默回憶保存曾經的那份美好,就夠了……
然而現實永遠是最殘忍的,連讓他保持最後一點美好回憶的資格都要剝奪。
讓他不得不認清現實,將美好的東西變的麵目全非。
梁瑞緩慢的從床上坐起來,他還沒來得及下床,外麵就匆忙走進來一個年輕人,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道:“梁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我就可以了。”
“你是?”梁瑞眯起眼睛。
“我是江總的助理,您叫我小陳就可以。”陳山微笑道。
“哦……他留下你來監視我。”梁瑞緩緩道。
陳山神色不變,恭敬的道:“您誤會了,我隻是留下來照顧您的。江總非常擔心您的身體,不放心您一個人。”
梁瑞看著他,幾秒後說:“那給我一杯水吧,謝謝。”
梁瑞也不是真的急著現在就走,有些事總需要計劃才是,他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才能安排下一步。
剛才,隻是一個試探而已。
表麵上說是照顧,實則還是監視吧。
幾天後梁瑞覺得自己好了許多,已經能下床了,他開始嚐試出門。
“我要出去散步,你需要跟著嗎?”梁瑞吃過晚飯後道。
陳山笑道:“一個人散步也挺無聊的,我陪您去吧,正好吃了飯需要消化一下。”
看來出門是被允許的,隻是不能一個人而已,江銘對他的監視和掌控已經到了明麵上了。梁瑞心裏一沉,表麵卻淡淡一笑:“好啊。”
梁瑞去了離家最近的一個公園,稍微轉了兩圈,覺得有點累了就坐了下來。
他的手機從那天被江銘拿走後,就沒有還給他,這幾天和外界的聯係也完全被隔絕了。他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陳山,“算了,我們回去吧。”
“好的,我去開車過來,您稍等。”陳山說完就去開車,將梁瑞一個人留下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得。
梁瑞卻並沒有露出歡喜的表情,反而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看來江銘還真是小心,不但安排了一個人就近看著,還有其他人暗中跟著。他如果現在跑了,恐怕正好落入陷阱。
沒一會兒陳山把車開了過來,將梁瑞送回了家。
他把藥和水端給梁瑞,仔細的看著梁瑞吃了藥,才笑道:“剛才得知一個好消息,江總明天就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