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江銘收到一個地址,帶著梁瑞就出發了。
梁瑞的心情此刻十分平靜,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後悔憤怒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借這次的機會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他一向懂得權衡利弊。
很快車子停在一棟偏僻的民房外,有幾個人在外麵等候。
江銘微微頷首:“人在裏麵嗎?”
“在的,我帶您進去。”杜榮的手下十分恭敬的道。
江銘卻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守在外麵就行。”
“好。”對方顯然早已得到通知,一切聽從江銘的安排,因為並沒有反對,隻是在江銘和梁瑞進去後守住了門。
這棟房子十分破舊,江銘的皮鞋踩在老舊的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頹唐的男人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他嘴巴被膠帶黏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皮膚蠟黃滿臉胡渣,此刻看到江銘頓時露出恐懼的表情。
江銘嫌惡的看了男人一眼,“你就是黃誠?”
男人口不能言,隻能用力的點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江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漠的眼神如同看一隻螻蟻。
黃誠拚命的搖頭。
江銘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一腳重重踩在黃誠的胸口,彎腰將他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黃誠發出一聲痛呼,隨即毫不猶豫的開口求饒:“我,我什麼都沒做,求你放了我,我一定馬上離開這裏……”
“別緊張,我隻是要找你幫個忙。”江銘微微一笑。
黃誠就愣了一下,他這種混日子的地痞無賴,雖然對於一般人來說很可怕,但是對於那些更凶惡的人來說,卻是連垃圾都算不上的東西。所以半夜被人拖出來綁走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債主追來了,恐怕這次在劫難逃,但後來一看又不是,就抱著僥幸的心理求饒。
他想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江銘一眼,露出諂媚的笑:“不知道我能為您做什麼?”
江銘用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指尖,垂眸看著他:“聽說你最近在找一個叫柳思容的女人的麻煩。”
黃誠額頭冷汗下來了,柳思容這個女人他再了解不過,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什麼背景都沒有,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但她怎麼會牽扯上這樣的大人物?但對方既然找上他,肯定是早就調查清楚了,因此不敢抵賴,硬著頭皮回道:“是。”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找上她的。”江銘淡淡開口。
黃誠不敢隱瞞,一口氣將自己來這裏的過程都交代了出來。原來最近柳思容到處看店麵,剛好被另一個同鄉認了出來,那個同鄉和他一直保持聯係,知道他的女人如今有了本事,據說還傍上了一個有錢男人,就動了心思。同鄉知道他在外麵躲債,於是就把這事告訴了他,兩人合計在柳思容身上撈一票走人。
黃誠為了取信江銘,證明自己絕無虛言,還把同鄉的身份全都交代了出來!
梁瑞之前一直不動聲色,聽到這裏終於神色變了變。如此說來,這件事純粹是個意外,是因為自己和柳思容的走動不巧被人盯上,才引來了黃誠,和江銘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倒不認為這是江銘設計好的,因為沒有這個必要,而且黃誠的表情也不是作偽,這點他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想起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梁瑞抿了抿唇,心頭閃過一絲歉意……
那邊江銘卻根本沒有看梁瑞一眼,他繼續問黃誠,“但是你好像到現在一分錢都沒拿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黃誠心裏還在琢磨這些人和柳思容的關係,但江銘既然說是找他幫忙,那自己說實話應該不要緊吧?畢竟他這種人,有什麼值得被算計的?
黃誠幹笑兩聲:“女人就是小氣,不過我聽說她現在還有個男人,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大款,而且對她很上心,到處陪她奔走。她要是不肯給錢,我就找她男人要錢,睡了我的女人,給點錢不過分吧。這種人啊,很要麵子的,多半都會息事寧人。”
梁瑞聽的怒從心頭起!這個人渣!
江銘眼中的神色更冷了,但他表情依舊平靜,道:“看來你是什麼都計劃好了。”
黃誠露出點小得意的表情:“我最清楚怎麼對付這些假正經的人了,死要麵子活受罪,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就範。您是要對付柳思容還是柳思容的男人?我什麼都可以幫您做!”
“所以你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止在柳思容身上,而是準備在她男人身上也撈一筆咯?”江銘說。
黃誠發出嘿嘿的笑聲。
江銘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笑容,語氣溫和:“我想好要你幫我什麼忙了。”
“您請說。”黃誠趕緊道。
“就請你,去死好了。”江銘輕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