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酥麻順著脖子蜿蜒蔓延,梁瑞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死了。”
“死了?”幾秒後,江銘嗤笑了一聲,但他似乎也不打算深究,隻是吻了吻梁瑞的脖子,笑道,“死得好。”
梁瑞覺得渾身發冷,半晌,終於說:“就算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我也付出代價了。”剛才是盛怒之下,這會兒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和江銘來硬的不會有好下場。雖然講道理,也不見得有用就是……但目前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代價?”江銘似乎很好奇,“我怎麼沒看到。”
“我拋棄一切離開a市,一個人帶著孩子,你以為我過的很好嗎?”梁瑞聲音逐漸平靜下來,帶著些許自嘲的味道,“我用了八年,才擁有了現在的生活。就算你依舊看不順眼,你也報複回來了,為什麼不能直接當我死了。我不會再回去打擾你的。而且……現在的我,對你已經沒有用了。”
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江銘嗬嗬一笑,聲音帶著某種明顯的欲念,“有沒有用,可不是你說了算啊。”他低頭含住梁瑞的耳垂。
梁瑞隻覺得下身一涼,褲子被扯了下來,隨即雙腿被強迫分開,曖昧的摩擦和炙熱的吻,都昭示著即將發生什麼。這樣的境況他一點都不陌生,但是現在……不可以!
梁瑞隻覺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他頓時劇烈的掙紮起來,可是剛才的一番爭鬥已經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此刻麵朝牆壁,他的反抗虛弱的如同脫水的魚,明知無望卻還要垂死的掙紮。
他感到某個東西頂在自己的身後,眼眶都紅了。
恐懼如同洪水將他淹沒。
“不……不要。”梁瑞的語氣終於帶上了哀求,還有某種認命,啞著聲音,輕輕的顫抖著,“現在不要……求你了……”
梁源還在裏麵,他會不會突然出來,如果被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梁瑞想到這裏,覺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某種噩夢似乎在再度重演,他雙眼的焦距漸漸放空,不……這一次更可怕……
更可怕……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這樣對你的嗎?”江銘柔聲道:“而且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要你,想親你,想貫穿你。”
他赤-裸-裸的言語裏似乎蘊含了無盡的深情。梁瑞差點就以為,江銘是愛他的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
似乎昨日重現般的一幕將那些他想要徹底忘掉的記憶無情的挖掘出來。
讓他痛苦,讓他發狂。
然後,梁瑞停止了掙紮,他覺得自己的渾身都是冷的,血是冷的,心是冷的,就像一個行屍走肉。
他說:“不要表現的好像你很愛我一樣。”
江銘的動作終於停頓了一下,聲音似乎從牙縫中擠出來,“我為什麼不能。”
梁瑞雙目無神的看著麵前的牆壁,一點點放空,他想笑一笑,然而笑不出來。
“因為你以前也說過你愛我。”他說。
然後下一刻就讓我知道什麼比深淵更深,比地獄更暗。
你用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將我捧到天上,然後,重重的摔下來。
你一邊說著你愛我,讓我抱著微末的念想死灰複燃,一邊又讓別人看著你如何侵犯我,讓我一無所知的展露自己的醜態,最後將我所有的念想重重撚滅,毫不留情的放在腳底踐踏。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知道。
梁瑞隻不過是江家養的一條狗。
表麵清高不可一世,實則下-賤-淫-蕩卑鄙無恥。
為了金錢連身體都可以出賣,為了地位連弟弟都可以屈身。
可惜最後還是成了一個肮髒的踏腳石。
讓人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他就是一個,最大的笑話。
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自以為可以麵對任何磨難的堅硬的心,原來也會痛到那種地步,痛到幾乎快要堅持不下去。
其實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的,沒必要這麼費盡心機的,因為隻要你開口,我一切都能給你。
我真的竭盡所能了……
真的。
隻是你不信。
那句話,輕的仿佛隻要不小心,都會聽不見,但偏偏這輕飄飄的聲音,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讓整個世界都瞬間衰敗。
江銘的動作停下了,半晌,他往後退了一步。
梁瑞沒有轉過身,他依舊麵對牆壁而站。雖然早已經沒有尊嚴可言,卻依舊不想被江銘看到他此刻的樣子。一定很醜,很難看。
他淡淡的開口,聲音沙啞,“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點想法,我可以答應做你的人,直到你覺得厭煩為止。”
“你也不需要承諾我什麼,更不需要為我做什麼。”
“我隻有一個要求……”
“不要再假裝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