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賀易行去拜見了羽夫人,閑聊不過兩句,就惦記著被一個人放在青石院的江非離,匆匆回去。問魚山莊諸多事宜都有人安排,也要不了他幫忙,莊主莊主夫人與羽菖迦都忙,顧得上他,於是得了閑的賀易行,整日裏拉著江非離埋在屋子裏。江非離不是很願意,他來此處,又不是專程讓人占便宜來的,隻冷冷推了纏上來的賀易行,言及要出去走走。
賀易行也任由少年喜歡,換了套不怎麼惹眼的衣服,兩人出了青石院。
清風徐徐,金秋時節的溫度很是恰到好處,賀易行和江非離難得有如此閑暇時間,在院中閑逛,問魚山莊建立數十年,經過幾代人的重整,院落之間與亭台樓閣,假山環繞,流水淺淺。處處相勾,地地相連。從青石院出來後,繞過彎道,就是之前羽菖迦意圖訂給江非離居住的葵石院,賀易行與江非離剛剛走到葵石院門口,隻聽‘吱嘎’一聲,院子大門被拉開了。
裏麵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正張著嘴打嗬欠,沒想到一開門就遇上兩個人從自己院門前經過,頓時有些尷尬,收回手在衣擺蹭了蹭,幹笑道:“哈哈……兩位兄台出來逛?”
江非離理也不理人,隻側過頭忍住了打嗬欠的衝動,賀易行倒是停下腳步,對這個年輕男子點點頭道:“正是。”
那年輕男子看了眼不言語的江非離,對賀易行道:“在下剛好也是要出來走動走動,不妨……一起?”
賀易行淺笑著幹脆利落地拒絕道:“抱歉了,他不喜生人同行。”
那年輕男子頓時目光多了絲惋惜,嘖了下嘴,道:“是在下莽撞了,那二位請自便吧。”
賀易行略一頷首,加快兩步追上江非離,小聲道:“怎麼,不高興?”
江非離淡漠地掃了賀易行一眼,道:“不喜他的眼神。”
賀易行垂下手,在衣袖的遮蓋下緊緊牽住了少年的手,肩並肩前行著,他笑道:“我亦不喜。”
少年顏色奪目,可是之前身處高位的他顯少與生人相見,又怎麼會喜歡那些目光中帶有打量的眼神呢?不過江非離近來有所收斂,並沒有因為不喜就直接出手。賀易行當即有些心癢,虛著眼看向少年抿著的唇,打量了一下四周,未見人影,飛快地側了下臉,嘬了一口少年的唇,又站直了身子,噙著笑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江非離被青年的大膽嚇了一跳,磨著牙道:“這是外麵!”
賀易行輕聲道:“非離太誘人了,我隻是沒有忍住罷了。”
江非離咬牙,不禁回想起初識時那個溫文爾雅的君子般的賀易行,不免有些後悔,哪怕是繼續偽君子,也好過這不在自己麵前裝的流氓樣!
江非離用緊緊相握的手,用力扣了扣賀易行的掌心,卻被青年反過來在自己的手心中輕撓了下。頓時無力。隻好聽之任之。
兩個人踱著步,晃到了一處水上亭閣附近,遠遠聽見一群人吵雜聲音,江非離不喜,皺了皺眉就要轉身,賀易行也隨著江非離的腳步易道而行,不料卻被那處的人高聲叫道:“那邊的兩位兄台留步!請等等!”
被人叫住了,賀易行隻好停下來,拉了拉正欲聽之不聞直接走人的江非離,小聲道:“羽師兄的客人,稍微忍耐下。”
安撫好少年,賀易行轉身對上跑過來的人,一挑眉,道:“這位兄台可是有什麼事?”
那人跑過來,含著笑道:“我們在那邊打賭,賭路過的人能否破解上一個人留下的招式!還請兩位兄台移步亭閣!一起玩耍一下!”
賀易行側目看向江非離,小聲道:“可要去?”
江非離不耐,直接搖了搖頭,道:“不去。”
賀易行這才抬頭對來人微微一笑道:“抱歉,我們就不去了,還請去尋下一位吧!”
來人眨巴眨巴眼,沒料到這麼好的一個認識人的機會,會有人直接放過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好道:“嗯……打擾了……”
來人話音未落,就有一個圓眼少年衝了過來,直直拉了賀易行的袖子往過走,口中道:“怎麼這麼慢!快些過來!”
賀易行還未甩開,江非離就一掌劈出,淩厲的掌風直接疼得那個少年一縮手,鬆開了賀易行。那少年瞪大了眼,氣急敗壞道:“你這人有病?好好的怎麼出手?!”
江非離冷眼看著這個少年跳腳,隻抬著下巴,用眼角藐視地看著他,不作回答。
第一個過來的人也皺起了眉頭,道:“任公子沒做什麼吧?這位兄台怎麼這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