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難時刻,保護女人和孩子的本能。”顧琛回答的毫不猶豫。
“男人的本能麼……”寧晏若有所思。
一路很順利,顧琛本以為他們已經到達的夠快的了,沒想到那兒居然三三兩兩等了不少人,最前方的人,腰板挺直,不是別人,正是許釗。
他到底還是親自過來了,顧琛想著,把寧晏安置好,才轉身,走到許釗麵前。兩人相見,顧琛沒開口,許釗皺著眉不說話。
好像真的生氣了,顧琛歎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眾目睽睽之下開口討好,剛想說回去再和許釗解釋,抬頭一看,話梗在喉口,再也說不出來。許釗哭了。眼圈紅了一片,彌漫上來的濕意一點點凝成淚珠,順著發白的臉頰大顆大顆地流下來,許釗卻好像完全沒意識到,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顧琛,嘴唇都在抖,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琛知道周圍的人都在看,他也知道在這多待一份就多一分危險,他更知道病情應該一分一秒都不要耽誤,可是他什麼都不想,他隻想抱抱麵前這個男人,告訴他自己回來了,自己沒事了。
他的確這樣做了。抱住許釗的時候才發現他全身都在發抖,冰涼地厲害,隻有胳膊死死抱住顧琛,世界末日也不願鬆開一般,纏的他生疼。顧琛沒躲,他在許釗的耳邊一遍遍重複“我回來了”,覺得許釗情緒穩定點了,才湊過去一口口輕啄,許釗的唇很軟,很甜,淚很涼,很澀,好像顧琛心中的愛情,跌跌撞撞走到這兒,終於找到了歸屬,原來他真的愛上了他。
“許釗。”顧琛突然喚他。
許釗帶點茫然地歪頭看他,結果就聽到耳邊這人說:“你真是個傻子”,許釗的思路迷迷糊糊地不清楚,聽到之後就覺得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他擅自涉險他都沒生氣,居然還怪他傻,哼,你才是傻子呢!許釗才算從發蒙的頭腦中找回點理智,孩子氣的嘟起了嘴左擦右擦把淚全抹到顧琛衣服上,顧琛低低的縱容地笑。笑夠了,又一口吻了上去,像是要把這些天的份兒都補回來。親著親著,發現懷裏的人不對,“許釗!許釗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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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釗不想醒過來,真的,接吻吻到昏過去什麼的絕對是人生永恒的汙點,許釗已經能想象依著顧琛促狹的性子,以後會怎麼取笑他了,想想就不想麵對啊。
可惜房間裏的人完全沒領會許釗的鴕鳥心態,一個溫和的女聲傳過來:“許先生,你醒了?”
女聲?許釗一下子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許釗眨眨眼睛才看清,是卓陽,他見過的。顧琛呢?
“小琛在這守了一夜,恒恒那兒有點反複,他去看看,剛走。我想著那兒也幫不上忙,就過來看看你,”卓陽一邊解釋清楚一邊把點滴的速度調得快些,“醫生說許先生你這是屬於高原反應,才會出現頭痛頭昏的症狀,打完這兩瓶吊針就好了。”
許釗點點頭,“叫我許釗就行。”
“好,許釗。你感覺怎麼樣?坐起來嗎?”
“沒事。嗯。”
卓陽調了調床,讓許釗正好可以坐起來,然後倒了杯水,放在桌邊,“等等把,放涼就可以喝了。”
醫院是單人房間,飲水器也是必備。許釗轉頭看看水杯,更深刻地覺得顧琛身邊的女生都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哪裏是需要放涼,八成是體貼他手臂無力,找的借口罷了。
“其實我也是特意過來,有幾句話想和你聊聊,不介意吧?”卓陽在床邊的陪護凳子上坐下來,笑眯眯地問。
“當然。”許釗有點走神,可有可無地答應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貌似麵前的女人,顧琛是拿她當姐姐看的,這不就是見家長了?!發現這點之後許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如臨大敵地坐正了身子,甚至悄悄整理了身上那套非常不板正的睡衣,拿出了談判桌上都從未有過的姿態,“請說。”
“當然首先是要對你說聲謝謝的,小琛能及時拿來藥材多虧了你幫忙。”
“都是阿琛的功勞,我也沒做什麼。”剛開始的都是鋪墊,許釗是不會放鬆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