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你知道的,十死無生,從無例外,”安岐毫無感*彩地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聲音猛地加大,“不會是你自己被咬了吧?”
“不是。”顧琛口中應付著,一邊拚命思考,成千上百種藥方從他腦中閃過,就是沒有治療黑死蜱的。他看看遠處還在焦急等待的卓陽,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
“嚇死我了,”安岐的聲音一下子又恢複成了沒精打采的感覺,“我還以為我要上天入地給你找血蓮去了呢。”
顧琛卻敏銳地抓住其中的一個詞:“血蓮?”
“《道藏》裏邊的,我估摸著也就是胡謅的。哪有這玩意現世,說的跟真的似的。”
“血蓮是什麼樣的?”
“問這幹嘛?”
“少廢話。”
“和雪蓮長得一樣。書上說的是,高寒積雪之地,春夏不散,雪間有草,其形若花,其色如血,品之有血之鹹腥,兼具花之清香之氣。此物生極寒之地,而性極熱。蓋二氣有偏勝,無偏絕,積陰外凝,則純陽內結,能解百毒。”
“血之鹹腥,花之清香,”顧琛慢慢咀嚼了一下這幾個字,莫非?“你現在馬上過來,我在青海格爾木市醫院。”
“喂,不是吧,沒你這麼使喚人的啊。”
“立刻馬上,明天我要見到你。我會用銀針壓製黑蜱蟲的活動,隻能起十二個小時的作用,你來了之後接替我加固銀針,等我回來。”顧琛說完就掛了電話。
“回來?喂,顧琛,你要做什麼?你真的要去找血蓮?喂!喂!”安岐聽著被掛斷的手機,如果顧琛在他麵前,他一定要不顧一切罵他一個狗血淋頭,至少海拔5500米以上,要找到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何其困難,更別提把它完整安全地帶回來。安岐停都沒停,立馬收拾東西出發去機場。
而顧琛這邊剛過去,就看到醫生出來不知道對卓陽說了什麼,卓陽剛剛穩定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看起來情況實在不容樂觀。顧琛快步走過去和醫生進行交涉,醫院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他不行,他必須用銀針控製病情不再惡化,才能撐到安岐過來進行下一步治療。醫生自然不肯同意,你來我往都驚動了院長,最後居然是卓陽一錘定音,她站在顧琛身邊,臉上淚痕未消,卻擲地有聲地說“我相信顧琛!一切責任與醫院無關。”然後她轉過來,對顧琛說:“小琛,恒恒交給你了。”
顧琛點點頭,取針、消毒、艾灸灼燒、下針、撚轉提彈,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隻能看到顧琛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影,等到顧琛停下來的時候,密密麻麻的銀針已經密布在十四經脈之中,顧琛的手已經離開,銀針卻還發出嗡嗡的響聲,肉眼也可見到微微的顫動。
“這可是失傳的鳳還針?”
“不錯。”顧琛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看裝扮應該是中醫,能認識鳳還針,也應該是專家人物。
“我隻是把恒恒體內的蜱蟲控製在右肩,要想完全祛除,還缺一味藥材,需要我去昆侖采摘。去去就回,不要讓任何人碰到銀針。明天有一個年輕人,名安岐,是個大夫,會過來給恒恒續針。他精通此道,遠勝於我,可以幫助把恒恒的病情穩定住。”顧琛沒工夫搭理其他的人,分分秒秒都生死攸關,匆忙忙對卓陽交代完,就要出去。
卓陽拉住他,仰頭問:“什麼藥,要你親自去尋?”
“昆侖山的雪蓮,需要最新鮮的。”顧琛撒了個謊。
“真的?”卓陽懷疑地問,看到顧琛點頭,又說道,“小琛,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了。我不能因為恒恒,再讓你去涉險。”
“真的隻是雪蓮,你知道的,沒人能比我更快。放心。”顧琛說完就掙脫開卓陽的手,和醫院醫生交代了兩句,快步離開。留下交頭接耳的醫生和憂心忡忡的卓陽。
“琛哥,你終於來了,怎麼樣?”向霆等的都著急死了,尤其是小雪兒焦躁不安,好幾次都想闖出去,顧琛再不來,向霆估計自己也壓製不在了。
“我要去采藥,你下車,幫我照顧一下卓陽。小雪兒和我一起去。”顧琛不由分說地把向霆趕下了車,一踩油門,轟的一聲躥了出去,眨眼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