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
可奪舍之後,被奪舍之人不是會魂飛魄散嗎?
作為掌管刑堂的座首,仲滕對這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
大概是一時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腦袋尚未拐過彎來的座首大人不假思索地問了出來:“那有沒有可能,被奪舍之人換到別的身體裏去呢?”
月疏桐本就有意透露消息,此時幹脆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假裝思考了一下,這才不確定道:“若是在被奪舍的那一刻能找到新鮮的肉身的話,大概也是有可能的。怎麼,你不會是嫌棄自己這具怎麼也升不到大乘期的*吧?先說好,你若真這麼做了,我可是不會留情的……”
“當然不會。”仲滕隨意敷衍了月疏桐一會兒便腳步慌亂地告辭,一心隻想著怎樣與景函相認。
是直接挑明嗎?景函一定不會承認的。
其實也不怪景函太小心謹慎。
以如今修真界對奪舍避如蛇蠍的態度,若景函隻是金丹、元嬰倒還好說,一個渡劫期被奪舍,就算是有月師叔的說法做輔證,也別指望有幾個人能相信他是受害者。
虧他之前還一直以為不高興隻是因為什麼“特別的馴獸手段”才和“李道友”親昵,真是冤枉了某隻向來高冷的靈獸。
仲滕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假裝不知道,等景函自己在願意的時候挑明身份。
隻是其他人卻不知道景函的原身已經被掉了包。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東海上被那冒牌貨差點弄得喪命,而某位毫無底線的黑衣修士竟然就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兩位友人自相殘殺的情景。
虧他還曾給衡山君通風報信好幾次,不然就憑這世界之大,兩個向來不輕易出門的渡劫期修士哪有那麼巧的能三番兩次地湊在一起!
之前不知道奪舍這回事,他隻當那兩人一個見利忘義、一個重色輕友,割袍斷義也就過去了。
可不想卻是被冒牌貨如此玩弄他們朋友間的感情!
隻是聽月疏桐之前的話,衡山君對心上人的內裏被掉包不僅一無所察,還予取予求。
一想到衡山君那翻臉如翻書的冷漠表情,仲滕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貿然“汙蔑”正把他哄得頭腦發昏的冒牌貨比較好。
可怎麼才能揭穿那個冒牌貨的身份呢?總不能讓不高興對著他嚎兩聲、齜一齜牙就判定他是假貨吧?
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座首大人傷透了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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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拍賣會時間的臨近,越來越多高修為修士紛紛來到離火城,而作為城中第一樓的鬆風樓更是生意好到不行。
為了虛無觀的臉麵著想,接連被好幾個大乘期修士認出來的月疏桐也不好意思再到處開盤口賭錢了,隻能規規矩矩地坐在客房的走廊上撩撩狗,偶爾哄著不高興和太極兩條狗為了“房間裏那個男人的寵愛”而撕逼,自個兒樂得在一旁一邊吃豆子一邊看戲。
景函被吵得不行,可他一打不過渡劫期修士,二舍不得吃狗肉,更重要的是,水天一色衣的主人正是月疏桐,萬一他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人家一個任性就是不把東西賣給他,反而得不償失。
林炎倒是十分滿意如今的處境,畢竟景函是要照顧他的,自從三番五次被狗堵門之後,景函為了方便起見,幹脆直接住在了他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