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一出門就傻眼,該怎麼走出去?躑躅之際,隔壁包間服務員推著推車出來了,宋程連忙跟上。又是一陣轉悠,服務員給她指了方向,出酒店的時候風吹的很大,有些迷眼睛。宋程抬起手臂,擋風,四處張望。
“時雨不可能真的丟下我跑了吧?”
宋程放鬆領帶,脫下西裝搭在肩上。剛才太悶了,現在正好吹風冷靜冷靜。
“時雨,時雨。”宋程邊走邊漫無目的的喚她,街邊人太多,宋程一個人在這人流中感覺特別無力,全是陌生的人陌生的麵孔,像是突然陷進一個沒有時雨的世界。周圍或高或低的聲音,快把她淹沒。
天已經完全黑了,可燈光還是很明亮。天邊紅藍的晚霞也被黑暗吞下,可還是人潮擁擠。
不知道杭州是啥鬼天氣,大傍晚的下晚雨,衣裳濕得差不多了,宋程招了車,回酒店了。
換身衣服,拿把雨傘,再去找她。嗯,找她。
開門,進屋。臥室的燈還是亮著的。宋程慌忙跑過去。臥室裏空蕩蕩的,行李不在了。宋程傻眼了,“啊!”氣憤的扯下領帶,又衝了出去。
怎麼能跑了呢,回國最最慶幸的就是時雨從來沒躲著自己。
怎麼能一聲不吭麼,我是可以解釋的啊,包她滿意。
怎麼就這樣走了。
路上積水越來越多,寬闊的街道成了急促的小溪,積水映著路燈波光粼粼。宋程早就沒有發型可言,濕發全給撩在腦後,光潔額頭上汗水夾著雨水。明明很想到處呼喊時雨的名字,卻發現喉嚨鎖住,大概是太著急,又控製不住鼻酸,聲音也發不出來。像是針紮,視線模糊之際,電話卻響了,宋程彎腰,擦了好幾次屏幕才看清來電是誰,迫不及待的滑開。
“吃完飯了?”時雨若無其事的說著。
“……”宋程捂著嘴,不敢出聲,她現在能聽到時雨的聲音就安心了。至少還沒有放開她。
“嗯,我現在在車上……”
“你,要走了?我……”
“對。你聲音怎麼這樣,我告訴你……”時雨突然硬聲,像是要下達命令。
“我才沒有事!我什麼都沒有,你要丟下我回去就回去好了,一點解釋也不聽。你怎麼這樣,我到想問你怎麼這樣……”完了完了,我這樣說,一定是死定了沒戲了吧……
“你哭了?在哪?”時雨皺著眉頭,看看後座的二人的行李,這家夥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不知道,酒店附近,這裏車好少,我等會找到車會回去的。你放心走吧……”
宋程話音未落,電話就掛了。電話那頭半天沒動靜,宋程一看,原來掛斷了。屏保是時雨的工作證上麵的照片。很幹練,一副完全不需要別人的模樣。她一個人,也那麼優秀。宋程從來都知道。她喜歡的時雨是優秀到不需要任何人來為她依靠的人。
點開相冊,一張一張劃過,全是她的照片。每一張都那麼完美。雨勢已經減弱,再沒有豆大的雨點。屏幕上的雨水濕濕熱熱,把它抱在懷裏,蹲在地上。這裏哪有車路過啊,像孤島一樣。
“喂,起來。”
“不。”宋程埋著頭,時雨在她旁邊誒。早知道時雨會找到,她就不哭了,鼻涕管不住,太醜了。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時雨靠近了些,雨傘足夠大,為宋程遮住了雨水。這呆瓜,襯衫被淋濕,小內內就透出來了,幸虧這人少。“話說,今天受委屈的是我吧,你在那裏傷心幹嘛,為什麼讓我一個人走,宋程你站起來,把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