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虎一聲大吼,千百柄長劍一起向孟翔射了過去,拖著長長的尾翼,就像一顆顆從天而落的流星,絢麗卻極端危險。
“斬!”高舉過頂的長刀力劈而下,既無華麗的光芒,也無驚人的氣勢,甚至比普通不會武功的人劈下的一刀還要平淡。
看著那平淡無奇的一刀,白虎的眼中卻透出了隱隱的恐懼,脊背上的鬃毛都高高的炸了開來,那是動物遇到強敵和危險時才會有的本能反應。
千劍飛到,長刀落下,白虎和孟翔似乎約定好了一般。寶劍過處,一切都碎裂無痕,包括風,包括聲音。長刀落下,同樣斬開一切,包括風,包括聲音,也包括寶劍。
長刀斬開了攔在它前麵的一切,也解除了孟翔的危機。不過那些從他身邊掠過的長劍上激發出來的劍氣,依然在他的胳膊、腰側和雙腿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口,鮮血激射。
那些越過孟翔身體的寶劍,繼續向遠處飛起。所過之處,地下留下了一條條筆直而深刻的溝壑,一直延伸向遠方,似乎要到達天地的盡頭。
長刀落到地麵上,刀式已盡,不過它所蘊含的刀意卻沒有盡。孟翔麵前的地麵陡然無無聲無息地裂開,出現了一條筆直的溝槽,向白虎的麵前筆直地延伸了過去。而溝槽所在位置的泥土和石頭則憑空消失了。
白虎將雙爪一起按入了地下,身上殘餘的白光閃電般地流到了它的雙條前腿上,並順著它的雙爪沒入了地下。
一道比白虎第一次攻擊孟翔要明亮百倍的白光破地而出,準確撞在了那道從孟翔麵前向它快速蔓延的溝槽之上。
不可一世的白光從中間被剖成了兩半,溝槽依然向白虎蔓延過去,隻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在孟翔被裂開的白光攜帶的鋒銳之意在身體切出好幾道傷口的同時,那道溝槽撞在了白虎的胸膛上。
伴著一聲慘叫,白虎龐大的身體騰空而起,一道細長的傷口從它的前胸一直蔓延到尾部。它落地的時候,腳步已經踉蹌不穩了,銀白色的液體噴湧而出,將地麵染成了一片銀色。
孟翔拖著長刀,向白虎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在它麵前兩丈處站定,緩緩地說道:“回去!否則死!”
“我不能!”銀白色的液體從白虎的嘴角、鼻孔、耳朵和眼睛中一起湧了出來。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好!我送你!”孟翔在邁動了腳步。在他距離白虎還有五六尺遠的時候,長刀劃出了一道玄奧的軌跡,掠過了它脖子,下一瞬間,它臥倒在地,恍若睡去。
孟翔繞了白虎的屍體,向前走出了大約二十丈,突然他的身體一陣搖晃,要不是靠著插/入了地下的長刀支撐,他說不定就會栽倒在地。
紅色的血液從孟翔的口角和鼻孔流出,就像蜿蜒而下的小蛇。與此同時,他身上閉合的傷口全部崩裂,血霧飛濺。
在紅色的血霧之中,一道道同樣從傷口飛射而出的白光顯得格外的醒目。它們飛射而出,將他身體周圍的地麵切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溝槽。
孟翔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歎息地說道:“庚金之氣果然名不虛傳!”
平複了一下心緒,孟翔拔出了長刀,就要邁步向前。但是他剛剛邁出了兩步,他就聽見他的身後響起了一聲響徹天地的虎嘯,緊接著一股強大威嚴快速逼近了他的後背。
孟翔的身體滴溜溜一轉,同時長刀揮出,發出了一道炫目的刀光,向身後襲來之物狠狠地劈了過去。
長刀準確地命中了那道映入他眼簾的白光,不過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觸感,似乎那道白光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但是它透出的強烈威壓和鋒銳之氣卻是千真萬確的。
孟翔顧不得多想,借著長刀揮動的慣性,腳下同時用力配合,向一邊閃去。但是身體上突然一痛,讓他輸出的力量減少了三分,躲閃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一些,加之那道白光的速度極快,他被白光撞了正著。
孟翔心頭陡然一緊,從那道白光透露出了的氣息看,它一定和白虎有關係。而白虎的每一下攻擊都攜帶了庚金之氣,而且極為純粹,他的無漏真身雖然已經大成了,但是對它的防禦並不是很理想。這一次卻被正麵擊中,恐怕……
下意識地,孟翔摸了摸被白光擊中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一丁點的傷痕,而且身體中也沒有出現什麼的不適。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是自己看花眼了?孟翔被搞得有些懵了。直到他感覺到身體內殘存的庚金之氣齊齊地向一個地方流動,他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