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筱曉吞了口口水,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跳得厲害。
“任筱曉,你幹什麼!”孫寧斐厲聲喝道,顯然沒有料到這突然的變故。
“孫寧斐!”筱曉看著小茜艱難地喘息,痛心地對他大喊,“隻有你,才會這麼冷漠無情!”
“任筱曉,我命令你退下!”孫寧斐強作鎮定。他並非不在乎小茜的命,這隻是緩兵之計。因為他還未摸清對方這次來的目的。可讓任筱曉這樣一攪,他的心突然慌亂。
白衣男子敏覺地嗅到了孫寧斐細微的改變,那是連孫寧斐自己都未察覺的。於是他的目標轉到了他麵前的女子身上。他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姣好的麵容和丫鬟的裝束。在確定了她不會武功之後,他開口了,“你想幹什麼?”他緊了緊扣在小茜頸上的手指。
“哎...你別...”聽見小茜痛苦的呻吟,任筱曉慌了神,“我沒惡意的,我...我來換她,你放了她。”說著她又挨近白衣男子幾分。
“任筱曉,你過去也無非多添一條性命。你別犯傻!”孫寧斐麵無表情地說完,手中的劍緊了一緊。
筱曉不理他,隻是定定地看著白衣男人。白衣男子覺出孫寧斐眼神中少見的憂慮,輕鬆地說,“有趣有趣,何樂而不為?”
白衣一把推開小茜,而後迅速環過任筱曉的肩。筱曉麵向白衣的同時,突然感覺一道劍光在自己眼中閃過。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急速轉過筱曉的身體擋在他的身前。一把劍,隨之定格在任筱曉的胸前。
孫寧斐握著劍,輕蹙劍眉。他本想趁這個空當刺向黒狐,救下任筱曉的。可不料......黑狐的速度又提升了。他仿佛透過麵具看到了黒狐得意地笑,他恨恨地盯著他。
任筱曉心下一緊,低頭看了看隻差一點兒就刺進體內的劍,再看看孫寧斐嚴肅的表情,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開始相信金庸小說中的情節了。
風吹亂了孫寧斐的發,一並擋上了他淩厲的眼神,任筱曉隻覺背後一冷:我此刻命懸一線,而操縱這根線的人就是製住我的白衣。
“喲,害怕了?”白衣用一隻手指揩去任筱曉額頭冒出的冷汗,左手鉗住她的脖子,戲謔地在她的耳邊吹風。任筱曉隻覺一陣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
“黒狐,有本事我們單打獨鬥,別拿女人當擋箭牌。”孫寧斐收回劍,以免誤傷任筱曉。他向黒狐叫陣,不動聲色地看一眼麵如白紙的任筱曉。
“你不是,不在乎下人的命麼?”黒狐毫不示弱地回擊,手指挑釁般地緊了緊。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喚回了任筱曉的思想意識。她這才冷靜地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從剛剛那一劍看,孫寧斐並不是不顧人死活,而是在尋找時機。而她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很可能打亂了他的計劃。這樣子的話,她雖然救了小茜,卻把自己送到了懸崖邊。而她身後的人,此時隻要輕輕一推,就會把她葬送。
不行!絕不能這樣被動!雖然任筱曉在這裏很不如意,但是她不能就這麼死,至少,不能毫無價值地冤死。她必須為了自己、也為了孫寧斐,做點什麼。
任筱曉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重新壓下心頭的恐懼,迅速收羅著腦海中的招數。我也曾是市裏的武術冠軍呢。她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思考:跆拳道的腿功是無用武之地了。如今黒狐左手鉗住我的脖子,右臂按在我的右肩,腿是斷然使不上力的。那麼,手又如何呢?黒狐並沒有抓住我的手,許是他認為我一個弱女子不會有反擊之力。正好,就用過肩摔---實戰中最奏效的招式,隻要我把握好時機,就能在不傷分毫的情況下解決他!
任筱曉打定主意,暗暗運力。此時黑狐的注意力已全在孫寧斐的身上了,正是突擊的最好時機。
就是現在!任筱曉深吸一口氣,一手緊緊反扣住黒狐左手,而後將全身力量集中於另一隻手臂,迅速地向前拉過黑虎的右臂,以背部為支點,用盡全力的將他投出。
任筱曉的果斷為她贏得了機會,毫無防備的黒狐果然就被投了出去。但他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在越過任筱曉身體的那一刻,一個瀟灑的空翻,他穩穩地落在了地麵。
筱曉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的黒狐的手段。她看著黒狐慍怒地轉身,一把不知何時抽出的軟劍直直地向自己襲來,那如風的速度又豈是她能避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