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娜娜不滿意張常明的回答,“對你真是沒法子了,唉。說你做飯難吃,你還大大方方承認,心夠大的。你就不會說:以後多學習,爭取早日當一個合格的廚子嗎?”
張常明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有點難,是很難!你想啊,在大道莊學廚師就好比在你們警察局學種糧食一樣,哪兒都不挨哪兒,能學好嗎?”
“就會耍貧嘴!給我揉揉肩,來!”寇娜娜說完,走到客廳,把空調調高了兩度,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脫掉毛衣,抱在胸前。
張常明又扒拉幾口飯,放下碗去臥室拿出個薄被子,猶豫著對寇娜娜說:“娜姐,有點冷,要不回臥室去揉吧?”
寇娜娜左手接過被子,右手拿遙控器找著節目,說:“沒關係,你是北方人,不習慣這兒的氣候。我不怕冷,就在這吧。”
張常明用被子把寇娜娜上身裹起來,隻露出右肩和腦袋,從肩頭到後脖子並排貼了三貼膏藥。張常明揭起肩頭那塊兒膏藥的一角猛地撕下,“嘶”的一聲後是寇娜娜“啊,啊”的痛呼。
“要死呀!你!就不會輕點兒?”寇娜娜回頭瞪著張常明。
張常明說:“呦,細皮嫩肉的,差點撕層皮下來。我錯了,下一貼注意。誰知道粘的這麼結實,我覺得揭慢了疼的時間長,不如快點就疼一下下……”
“放屁!你就輕輕地弄,就不疼。”寇娜娜轉回頭繼續看著電視說。
張常明邊輕輕揭剩下的兩塊膏藥,邊用嘴吹氣,還試探著問:“這樣嗎?疼嗎?”
“還行,有點涼,哎呀,癢!”寇娜娜回答。
揭完膏藥,張常明看著寇娜娜的肩背,摸摸肩胛周圍的骨縫和穴位,說:“娜姐,你這傷的不輕呀!肩這兒都淤青了。你是撞哪兒了?”
“奧,撞地上了。”寇娜娜不在乎的說。
張常明苦笑一下,說:“你撞地上了?不就是摔倒了嗎?還說撞了,有區別嗎?”
“有啊,關係到臉麵,說撞了一下比說摔到地上了要好聽一點兒,明白了吧!哎,是肩頭疼,你按脊梁骨幹嗎?”寇娜娜說。
“你這半個身子的骨頭都受到撞擊了,這邊的肌肉都牽動了,明天都會疼。光治肩頭得留下病根兒,這會兒不顯,老了就知道了!請假吧,明天別去上班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得休息三個月。”張常明真不明白撞了一下和摔到地上有什麼區別。
“以前受傷都是這麼治得,擦點藥水兒,貼幾貼膏藥就好了。到你這兒得休息三個月?警察局還不得關門啊!”寇娜娜說。
張常明說:“警察局關不關門我不管,我親媳婦受點兒傷就不行!”這句說的寇娜娜心裏受用,不自禁的點點頭。
張常明接著說:“以後盡量不用或少用膏藥,因為膏藥大多都是對症不對病,俗話說的治標不治本,貼上了隻會止痛掩蓋病情,造成耽誤治療的後果。”
第二天,寇娜娜右半個後背果然都疼起來了,翻身都困難,給單位去了電話,在家休息幾天。
“有這麼重?至於嗎?為抓個小毛賊,摔了一下,就讓我這大刑警休息三個月?”寇娜娜趴在床上讓張常明按摩後背,覺得張常明誇大了傷情,有點懷疑。問他是不是正要休息三個月。
張常明說:“至少得請三天假,這還是在我的回春妙手下……你這算是工傷嗎?以後不能用右胳膊幹重活兒了,至少要過三個月才行,記住了啊。你們局長也太會安排了,讓刑警幹治安警的活兒,大案子都不破了?你也是,現在是警察不是當兵了,還這麼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