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娜娜一會兒硬一會兒親,弄得張常明不知怎麼辦,心一橫說:“是去大員島找天師印。用天師印……”
“什麼?!去大員島!”寇娜娜低聲驚呼,捂住張常明的嘴,轉身把他拽到花池裏。兩手掐住張常明的一支胳膊,低聲訓斥:“不要命了!你!不知道現在什麼形勢啊?正緊張著哪,你去湊什麼熱鬧?”
張常明呲著牙說:“痛,輕點,娜姐,痛。有人看,咱們去那邊說吧。”
“一個破道士,好好念你的經,磕頭燒香吧,去什麼大員島!你都多大人了?還不懂事兒?那地方好玩兒是不是?”寇娜娜鬆開雙手,邊數落邊拽著張常明走到一個牆角僻靜處。
張常明看著寇娜娜又憤怒又有點不解的眼神,說:“娜姐,是這麼回事,田師叔升籙一直是去大員島,去年就該升籙了,這不一直沒去嗎?琢磨著,也不知這兩岸對峙到什麼時候去,就像試試看能不能過去。田師叔在大員島那邊有些熟人,他去了大員島後,我就在閩粵省接應他,我不去大員島,沒危險。你擔心我,對我好我知道,謝謝啊。”
“謝個屁!膽子不小,你們到不了海邊就得讓人家當特務抓起來。”寇娜娜還是怒氣衝衝。
張常明自覺理虧,輕聲說:“我們倆又不傻,會小心的,不會冒險,實在沒機會我們就不過去了,來日方長嘛。娜姐放心,我還回來給阿姨按摩呢。”
“別拿好聽的話哄我,沒用!你要真是我弟弟,早把你綁起來鎖屋裏了,打不爛你屁股!我,我得舉報你們。”寇娜娜怒氣未消。
張常明察言觀色,覺得寇娜娜氣兒稍微小了點,隻好陪著小心,慢慢解說:“娜姐您人美心善,田師叔也是一心求道,虔誠修道,我們教徒的心思您得理解不是?我回來時,給您帶禮物好不好?您想要點什麼?”
“別花言巧語的,在我這兒沒用!你想走,答應幾個條件。”寇娜娜還是一臉慍色。
張常明趕緊應承:“好,我答應,您說。”
“第一,不管形勢是什麼樣,你都不能去大員島。第二,活著回來。第三,那什麼……想起來再說。唉,你是我什麼人哪?給你操這麼大心,上輩子欠你的似的。”寇娜娜說。
張常明趕緊說:“是,都答應,都做到。這次是我欠娜姐您的,以後一定厚報,厚報。”說完,趕緊一溜小跑著逃了。
張常明和田大雨到了川西縣城,在陳老師家等著火車。聊天時隻說要去南都市訪道,沒有細說要去大員島的事。陳老師兩口委托他倆有空去看一下芊芊,說芊芊暑假在家整天沒精打采的,也沒呆幾天就回了南都大學,陳老師兩口不放心,要張常明和田大雨順帶去看看芊芊是有什麼事隱瞞著嗎。
因為大員島局勢緊張,導致去往閩粵方向的列車上也人員稀少。張常明坐過幾次火車後,對火車沒有了新鮮感,躺在臥鋪上看著對麵車窗外急速向後掠去的樹木房屋,想著唐不漏起六壬課的事兒,心中疑惑,怎麼也想不出到大員島去的方法。田大雨雙腿盤坐,上身挺直,眼皮低垂,兩手放在膝蓋上,打起坐來。
過了一會兒,張常明輕輕叫田大雨:“田師叔,田師叔,您別打坐了,太惹眼了,來來回回的人都看您。”
田大雨慢慢睜開眼,微笑著說:“我打我的坐,和他們有什麼相幹。願意看就看吧,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人活在這世上不知要見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我自練我的功,由他們去,理他們作甚。”
“田師叔這定力果然不一般。天師印就那麼重要嗎?”張常明問出心中的疑惑。
田大雨放下盤著的雙腿,回答張常明:“天師印的來曆你知道嗎?和氏璧你該知道吧?”看張常明搖頭又點頭,田大雨接著說:“傳說和氏璧被秦始皇得到後,製成了傳國玉璽,剩下的碎玉讓張良拿走了,有塊比較大的被刻上了‘陽平治都功印’,就是後來天師府傳承的天師印。雖然曆代皇帝也敕封不少玉印,好比佛教裏佛骨舍利和影骨舍利的關係,我就是要去找那一方真正的由和氏璧製成的天師印。要授三洞法師籙,一定要有天師印才好。”
“啊!這麼大來曆呀!我也想看看什麼樣兒?三洞法師是什麼籙?”張常明被天師印的來曆震驚的大呼,要去看天師印。
“《太上洞淵神咒經》有說:‘道言今有三洞大法師,法師中最上矣!……’三洞法師籙是最高階了,所以才要去大員島。”田大雨給張常明講述了授籙的規矩。
“那咱們到了南都市後,怎麼去大員島?”張常明問。
田大雨也沒好主意,說:“到了南都市後先住下,得去海邊找個能偷渡的小港口,找個膽兒大的漁民,試試能不能偷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