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所有事情，包括工作上的，能輕而易舉影響到他的仕途。可是我不能害他，為了寶寶也不能那麼做，你和袁心是朋友，你好好勸勸她，生恩不及養恩，孩子將來會好好孝順她的。”
王清顏想了想，說：“我和她說作用不大，老趙欺騙你何嚐沒有傷害到袁心呢？還有你剛才的態度，太有恃無恐咄咄逼人，我就沒見袁心那麼難堪過。”
這話有些欺人，袁心最難堪的時候是被渣男手持DNA化驗結果鬧到公司，聲名全毀。王清顏隻盼著王娟心地仁慈，留些餘地。方才王清顏跟著王娟出來，也是給袁心冷靜的機會。
王娟點頭，說：“是我心急口氣有些衝，不過我沒有惡意，那個母親不為自己孩子的將來考慮呢。老趙已經有兩個女兒，袁心若再生小孩，我家寶寶將來能有什麼地位？這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王清顏和王娟還在絮叨，手機響起，王清顏看一眼來看顯示，是袁心。
王娟在一旁看著，王清顏若無其事接通，“嗯，說唄。”
袁心說：“你跟她說我同意，讓她進來吃飯。”
“不再考慮考慮？”
“沒什麼可考慮的，剛才老趙打電話求了半天，反正我自己也不能生何必為了爭口氣找這個別扭呢，算了，順水推舟應了她，老趙那邊算個恩情，隻要他後半輩子對我好也就夠了。”
掛斷電話，王清顏對王娟說：“走，袁姐喊我們進去吃飯，牛腩飯套餐裏有個雞腳湯不錯，你要讓給我半碗。”說著挽著她手臂，拉著她回餐廳。
王娟怔怔然，“她同意了？”
王清顏點頭，“是，她同意了。”
苦樂無二境，迷悟非兩心，隻在轉念間。天堂和地獄原來一牆之隔，看著殤誠回給王清顏的信息，美好的心情跌落穀底。“她回來了。”
王清顏一遍遍咀嚼這四個字，首先她的身份，應該是他曾經捧在手心的女神。其次這四個字是個完整的句子，代表什麼意思呢？王清顏想了想唯一的答案是她回來了代表王清顏這個替代品可以消失了。
殤誠和王清顏在一起，絕口不提前女友，王清顏呢從沒有問過，誰能沒有過去呢？世人都說覆水難收，可也沒說收不起來，可見王清顏還是太沒經驗，想不到這層。
思緒一轉，不對，他側麵提前過一回的，說的是她離開以後他躲在浴室流淚，哭到筋疲力竭。痛到無力遮攔，眼淚是唯一發泄，王清顏眨眨眼隻覺眼底幹澀，眼淚卻一滴都沒。
從回到家王清顏一直呆坐在客廳沙發上，鞋子都沒換，等到天黑透也沒等到他回來，卻也沒有勇氣再撥打電話。腦子裏走馬觀花一幕幕閃現的是王清顏和殤誠從認識到現在的畫麵，所能想到的全都是他的好。
被所有人孤立的時候是他陪王清顏遊戲聊天，被罵的狗血淋頭還是他挺身而出。後來現實裏見麵，他一次次站在王清顏身後，用溫情撐起一片天地。卻在王清顏以為要開花結果的時候，峰回路轉。
眼睛酸漲得難受，王清顏吸吸鼻子從沙發上起身，緩緩走到廚房，這裏有一個揮著鏟子最具煙火氣的殤誠。他會一邊嗔怪王清顏沒用一邊耐心教王清顏，他說世間最賞心悅目的美色在餐桌上，他說……如今她回來了，這裏自然沒有王清顏容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