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他來的戴鵬已經被玉柱的其他下人摁住,不停的揍,隻剩一口氣了。
他也要這樣嗎?
嶽興阿的視線因為淚水越來越不清楚了。他悲憤的嚎叫幾聲,抓著刀子,轉身跑掉了。他跑得真快,永遠也不想停下來。
這樣就行了嗎,真幼稚。
李四兒慵懶的回頭吩咐:“再拿把刀來。”
“奴才這兒有。”突然間,有人接了話。隆科多的侍衛德昌從人群後麵擠了出來。他看了看那邊的佛爾果春,眯起了眼睛,很快轉頭笑著把遞到一半的刀抽了回來:“奴才剛回來居然能趕上大事,幹脆我先來剌一刀吧。”
他快步向著佛爾果春走了過去。
不久前欺負佛爾果春的人是她的另一個陪嫁丫頭杏兒,她早就投靠李四兒了,她很殘忍的弄得她看不見了。但是佛爾果春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而且因為特殊的遭遇,她對這些人特別敏感,刻骨銘心。
傷害她的人,有不少都是府裏的“老人”啊。
不過,德昌也要這樣嗎?唉,算了,所有人都知道,對她好會是什麼後果。
佛爾果春想起了最信任的烏尤,她記得,德昌和烏尤是兩情相悅的,可惜沒能在一起,而且,烏尤病死很多年了。這些年,若沒有德昌的幫助,她也活不到今天。
她不會怪他,隻是不禁心口緊緊一窒。
德昌已經到跟前了,而且輕輕的說:“舜安顏被絆住了。”突然又大聲:“夫人,奴才答應過烏尤好好照顧你,但今天也怪不得奴才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刀,朝著李四兒和玉柱微微一笑,他們也在看著他笑。
但,刀光一閃,飛快刺向的卻是佛爾果春心口!
“夫人,好走!”
一聲嘶吼,這是佛爾果春最後聽到的句子。
再醒來的時候,她很驚奇。
她居然又活了,而且身上不疼,沒有破,還能看見東西!
佛爾果春喜極而泣的摸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她發現,這個屋子不是她最後死去的“荒院”。這裏的陳設雖然還是很簡陋,但是有被子有枕頭,絕對不是那裏!
這是她年輕時住過的地方,難道她真的又活了嗎?
正在驚疑不定時,烏尤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格格,您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滿人家的貴族小姐也可以叫格格。烏尤是陪嫁丫頭,她不想改口,是因為想讓佟家知道,至少佛爾果春還有一個自己人。就算別人都背叛她,她也不會。
“烏尤,你!”烏尤還活著,那就是說她真的回到了從前!那德昌呢,德昌也還活著嗎。
佛爾果春知道這樣很傻,但她很想知道,德昌最後怎麼了。
但是,現在的年代,可不是雍正元年。佛爾果春問明了日子,現在居然是康熙三十二年!
一征噶爾丹已經過去了,二征還沒有開始。不,現在這些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從頭來過也不重要,最要緊的是,今天有大事發生!
“你幫我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佛爾果春的腦子很亂。
烏尤不忍說得太明白。隆科多有定期打她的習慣,就算忘記了,以後也會補上。
“不是這個。”
重要的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佛爾果春摸著腦袋,終於想了起來,今天是李四兒陪同愛女嘎魯玳接待宮裏嬤嬤的日子,那是在蘇麻身邊的人,嘎魯玳的表現不錯,後來進宮覲見時,一眼相中了胤禛。
而佛爾果春,則是因為遭到杏兒虐待而鬧出了一場笑話。隆科多狠狠的揍了她一頓。烏尤也被打成了重傷,也是從這一天,她們被迫遷入最後死去的院子!
不過現在隆科多不在家,伺候康熙到南苑去了,正好送走嬤嬤時,他回來,聖旨賜下的許多禮物也都歸了李四兒。
現在鬧起來,至少李四兒還得端著,假裝賢惠大度,假裝很尊敬她這個嫡妻。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們嚐嚐嫡妻的威嚴吧!
嘎魯玳想要當鳳凰,也要看她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