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回到房間的時候,張濤正要準備燒水給一家人洗澡洗腳,卻發現原本煮豬食的柴灶上的大鍋已經被移開了,上麵已經放了一個燒水的鍋在燒水了——是他哥張勇做的。張濤見此笑了笑,沒有吭聲。
張濤來這個時代已經有段時間了,這些日子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在忙,從來沒有叫他哥妹幫過忙,他隻是想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們,有些事情他們能幫母親減少忙碌就盡量幫母親減少,不要讓母親太辛苦了。而前世的他們三兄妹就是平時給水缸挑個水還要吵鬧著輪流來,現在想來,那時的他們真的太不懂事了。
從今天張勇和張燕的表現看來,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響應,至少他哥還會主動給燒熱水了,張燕會把雞鴨關回雞舍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有時候有些事情有個人帶頭去做了,其他的人反而會不好意思的,然後也會跟著做的。至少他們不會象以前一樣,挑個水還要輪流吵著來的。
外麵天越來越暗了,湘南的冬天很早天黑的,大概六點左右就黑了。這時農村很少看到表和鬧鍾什麼的,隻有少數先富起來的人以及公務員之類的人才會有的,所以一般人也就把握不到具體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路過的青年用他的破鑼嗓子扯著喉嚨嘶喊著“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這聲音,張濤很想吐槽一下的——真特麼難聽。不過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快六點了,他稍稍休息了下後就起身走去廚房,然後開始做飯。唱歌的是村裏的一個年輕人,他在附近的一個煤礦上班,白班,經常戴著一頂安全帽,翹著的屁*股上麵掛著一大串鑰匙小刀什麼的東西,走路的時候就把那些東西甩的叮當響的。
每次叮叮當當的從張濤家路過的時候,時間一般都是快六點的樣子。礦上上下班的時間都是很準的,他們白班五點下班,在礦上洗完澡然後到村子裏麵一般就接近六點了。而且這家夥進村的時候都會吼兩嗓子流行歌曲的,所以沒有鍾表的人基本是以這家夥吼兩嗓子為時間參考的。
湘南這邊的人吃辣,就是炒個青菜都要放辣椒的,而這個時候的農村生活水平並沒後世那麼高,餐餐能吃上肉什麼的,張濤他們家今天的晚餐就是一棵卷心的白菜和白米飯。張濤先把白菜洗了,然後稍稍切成片,這時候鍋裏的油已經燒熱,他把案板上麵切好的菜梗和切成一截一截的幹辣椒放到鍋裏麵炒了起來。張燕這個時候跟在張濤身後看著張濤忙碌,聞著廚房裏麵的香味不斷的咽著口水,她覺得自己二哥做的菜比她媽做的好吃多了。
等飯菜全部熱好後張濤媽已經從外麵回來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應該是跟村裏的一個女人一起從地裏回來的。兩人一路聊著,另一個女人正在說著誰家的孩子多懂事什麼的,每天早上上學都是自己熱了剩飯什麼的自己吃了去上學的,從不讓家裏的大人早起給他們做吃的,家裏的大人早上還能多睡會的。張濤媽叫張翠花,很普通的一個農村女人的名字,此刻聽了身邊的女人的話後隻是笑了小,並沒附和。
村裏的那個女人還以為張翠花是在覺得自己家孩子沒人家懂事心情不好,所以忍不住把自家的孩子也拿了出來,說她家孩子也不懂事,每天都要早起給他們準備吃的。兩人就這樣聊著,靠近房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村裏的女人還以為這是別人家做好的香味飄過來的,笑著說道自己聞到這香味肚子就餓了。
不過她和張翠花兩人進了房間後卻發現,比起那個懂事的小孩會自己熱了飯菜吃了去上學的什麼,眼前的一幕更加讓人震驚。她看到張濤正在收拾案板什麼的,顯然剛做好菜,看桌上那個熱氣騰騰的飯菜就知道了。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後羨慕的說道“你們家的孩子更懂事啊,還會自己做飯炒菜了,你命真好,回家就有現成的熱菜熱飯吃了。我們家那兩個熊娃,估計這會還等著老娘回去給他們做飯呢,就連孩子他爸也隻會在家裏等著吃現成的,幫下手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