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偌大望不見鏡頭的虛空中,一方十二邊形的水墨平台靜靜的漂浮在那裏。
以星空為托,襯於萬千世界陰影輪回中,靜止不動,似乎被人遺忘在時間銀河中。
但這水墨平台確非凡品。
平台大小與一座中等大小的宅子差不多,表麵刻畫成一條條八陣圖般的玄妙紋路,微微發亮的紋路銜接著水墨平台的每條邊緣,在這十二條邊的水墨平台上方,都佇立了一條黝黑散發著陣陣微光的古樸石門,石門未知的材質表麵鐫刻著複雜的圖案,門框統一大小,共十二座,內部緩慢流動宛若黑色瓊漿的破碎虛空。門框的正上方刻有不同的圖騰,每一個圖騰構成的筆畫雖然複雜萬分,但整體看起來都非常的的精妙協調,仔細一看能夠輕鬆的認出這圖騰鐫刻的是一隻站立於虛空中的鼠,鼠本是生存與陰幹髒亂之地被拋棄的存在,可這一隻鼠圖騰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精妙絕倫,而隨著視角不斷的移動,這鼠圖騰仿佛活過來一樣的!再順著這水墨平台順時針看過去,還能夠看見另外十一個圖騰,依次為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共計十二個,標於門框上,為這水墨平台平添了很多的神秘,增加了很多的威嚴。然而最讓這個平台看起來讓人無法理解的還不算是這十二扇門,而是蹲在正中間一個石椅上麵的白頭發少年。
這少年的畫風似乎和周圍嚴肅渾厚的氣息格格不入。
他膚色雪白,相貌端正,不看他的眼睛,他還算是一個英俊的美少年。
關鍵就是他的這一雙眼睛。
這一雙眼睛不知道多少年的沒有閉過眼,一直睜著,呆滯的看著虛空。長久以來,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年的時間,導致這少年的下眼瞼都垂成了一個半月形的形狀了,加上他眼白多,眼黑少聚在上眼皮的下麵,露出來半顆漆黑比不過黑豆大的瞳仁,本一標準的白眼狼,在時間這把殺豬刀下,硬是淪為了一對充滿嘲諷氣息、一副目中無人樣子的死魚眼,耷拉在鼻子上麵,無精打采的讓任何看見他的人都有一種想要罵他兩句的衝動。
而現在白發少年的表情和往常一模一樣。
他就這樣托著腮兩隻黑漆漆的瞳孔木訥的看著前麵的幾扇門,右手邊手肘靠在旁邊的石桌上麵,石桌上麵有些奇異水果、一壺不知道什麼東西製作成的酒液,外加這少年身後的一個沒有多高古樸無奇的屏風,屏風上麵一副梨花和梅花的山水畫,除此之外這水墨平台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這少年似乎也是閑的沒有事情做,無聊徹底的眼神深處,還是那看不見深淺的無聊,更是懶到了一種境界,餓的時候,連托著腮的右手都懶得用,蹩手蹩腳的使用左手,蹩過去這石桌上麵拿了一顆翠綠色的水果,單手拿著兩眼無光就這麼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沒過多長的時間,白發少年手邊桌子上麵的東西吃完了,一地果核化為碎星。
靜下來就在他無聊要命的眼神注意中,正對他的一扇石門不知道為什麼的開始躁動不安起來,能看見有鮮紅色的血液從門框的虛空裂縫中滲出血來,看起來甚至詭異,血液越來越多,以至於鮮紅的血液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從門框中噴出來,看起來真是挺可怕的!
當然,這少年因為這門框的異動,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懶洋洋的從石椅上麵跳了下來,眼中多了一些無所謂的就朝著門框踱步過去。
“這門不是一千多年前修過麼,怎麼又不能用勒?”
“真不靠譜啊,那這門怎麼修來著?”
“似乎是這樣?”少年聲音輕快的自言自語,讓別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急躁,隨後核突的佝僂著腰一腳帶著陣陣殘影的就這麼猛烈的踹在了這門框上,門框劇烈一抖,肉眼可見的一道餘波碩大一蕩而出,聲勢浩大的消失在身後的宇宙中,損壞的門框因此冷靜了不少,這血也不吐了,框子也不抖了,似乎沒問題的,然而就在少年心滿意足轉身準備繼續蹲在椅子上麵恢複那種無聊狀態的時候,身後不隻是這鼠門出現了問題,全部的十二個門框都出現了問題,一口口的血液不斷的從十二門框虛空中吐出來,銀河落九天瀑布般的從水墨平台朝著虛空墜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