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市經過一番的血雨腥風,留下了很大的一個爛攤子,等待著警察來收拾。但隻有我,一個人,卻因為負傷的原因,不得不暫時離開了警察局,在醫院中修養。腦中不停的縈繞著父親的那句話:“那,不是人類該碰的東西。”
偶爾,陸馨會在下班後,帶著她引以為傲的親手做的便當,來醫院看我,和我聊聊最近的情況。當然,有積極向上的信息,也有負麵的報道。但總的來說,警察依舊要極力的去維護公眾的安全。可唯獨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在她的眼中,已經完全變了。我的想法又何嚐不是呢?一轉眼,還能坐在一起說話聊天的人,隻剩下了我和陸馨,多少總會覺得寂寞。
但是,如果是幾天之前,我也許會和陸馨一樣,陷入難過的傷感當中。可現在,我的思想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了新的打算,而且也已經開始了新的準備。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開口對陸馨說:“陸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
“你想離開特別行動小組嗎?”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告訴我你的答案,你的真實想法。”
“我當然不想,好不容易大家才走到一起,為什麼要離開呢?”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突然問我,“難道蒼隊長要解散我們?”
“嗬嗬。當然不會。”我知道她誤解了,笑著回答道,“那我們的身上,就有一個沉重的任務了。”
“是什麼任務?”
我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將他高高的舉過頭頂,聲音洪亮的說著:“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雷立行、胖子和戴玉回來的時候,讓他們能看到一個更加壯大的隊伍,讓特別行動小組,成為玉河市警察局的一個特別行動部門!”
也許是因為我的聲音太過於洪亮,也許是因為我的感情太過於專注,讓陸馨愣在了那裏。但沒多久,她捂上嘴,肩膀一顫,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蒼厲,你是開玩笑嗎?像咱們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隊伍,真的能成為名正言順的部門嗎?”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呢?”我神秘了笑了一下,讓她本是猜疑的笑容,凝固了。直到她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我才開口說著:“徐翔宇和戴玉走的時候和我說過,我們還會在見麵的,所以我相信他們絕對還會回來。胖子你和我都很了解他,讓他一輩子躺在那裏,我想他會真的瘋了的。而雷立行,雖然被起訴了,但是最後所所做出的選擇,卻沒有錯。而且我已經替他找到了最好的律師,想要拿到無罪判決不太可能,但我需要的輕判,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哎?他的律師是?”
“諸葛玲義。”
陸馨一聽,眼前一亮,但馬上又黯淡了下去:“好吧,雖然你的確抱有著美好的願望,但那都是之後的情況了,目前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你應該很明白吧?”
“我很明白。”我點點頭,對陸馨說道,“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決定,等我回去的時候,陸姐你可要尊稱我一聲蒼隊長哦。”
“啊?”陸馨擺出了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半張開的嘴好久才慢慢地合攏上,再次問我,“你是要負責帶領特別行動小組?”
“是的。”我誠懇的說著,看向了窗外,“既然他們都不在了,就必須有人來頂替這個位置,而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人員呢?不可能隻有我們兩個吧?難道要從別的部門調過來?”
“當然,能從別的部門調人過來會輕鬆很多。”我無奈的撇了一下嘴,“但是,估計會沒什麼人願意來吧。”
“那怎麼辦呢?”
“隻能靠我們自己去招募了。”我的目光收了回來,又落到了陸馨身上,“已經有幾個合適的人選了,名單會在我出院的那天拿到,到時候就麻煩你和我多跑幾趟了。”
“招募?”
“對,就像當時父親將胖子、雷立行、我和你聚集到一起一樣。”當初成立預備隊時的情景,我還是半懵半懂的狀態。但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輪到我自己了,真的沒問題嗎?我腦中閃出了這樣的疑問,但隻是一閃而過,我就馬上打消了這種消極的想法。我必須要迅速的成長起來,所以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做到。
在醫院2周的時間,每天看著報紙,聽著新聞評論員依然馬不停蹄的絮叨,時間就一點一滴的過去了。而我也得到了出院的許可,準備回家繼續修養。臨走前,又去看了一趟胖子,他依然是無意識的狀態,但比原先要好很多。已經能夠眨眼睛了,可惜眼神裏卻沒有人,偶爾能張開嘴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小任依舊每天都來看他,每天為他擦拭著身體,每天給他讀報紙上的新聞,每天給他說警察局裏發生的事情。看到一個如此愛他的姑娘,我心裏有時候都有點默默的酸楚。所以,這更加堅定了我所下定的決心。
離開醫院後,我拿到了父親幫我收集好的名單,裏麵羅列了5個人的信息:
陳玉佳,5年前是一名刑警,但因為一場謀殺案,使得他成為了嫌疑人,因此失去了警察徽章,鋃鐺入獄。但在3年前,真凶被逮捕後,他被證明是清白的,最後終於無罪釋放。可是2年多的監獄生活徹底改變了這個人,他不再相信法律,不再相信警察,而且也變得頹廢不堪,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酗酒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