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薑茶清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他動了動雙手,鐐銬發出清脆響聲,“我想摘下來隨時都可以,我不摘隻是因為不想看見你的臉!”
房間頓時陷入了沉默,薑茶清急促得喘息著,他就算看不見也知道靳尋是什麼表情。
無非就是用那雙眸子靜靜的看著他,對於所有事情都表明了默認。
薑茶清原本以為靳尋的病症就是掌控欲,但是仔細想想同樣住在那家精神病院的穆深,一切就不可能那麼簡單了。
他還記得發現冰箱瓶子裏的鮮血時對靳尋的質問。
“你喝血?”
“對。”
“人血?”
“是。”
接下來薑茶清就不敢問了,關於鮮血怎麼得來的,他不想聽到答案。他心如刀割,一時間被欺騙的憤怒還有對靳尋的恐懼讓他提出分手。
“不可以。”靳尋當時隻是說出淡淡吐出這三個字。隨後他就被打昏,醒來時眼睛被蒙上黑布,手腳被鐐銬束縛。
當時薑茶清以為靳尋是打算殺人滅口了,可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卸下偽裝的靳尋甚至給他一種更加令人沉淪的溫柔。
“靳尋,你自首吧。”薑茶清說完感覺到心隱隱作痛,哪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痛苦。
“茶清,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對心理病態的人有沒厭惡,你當時告訴我不知道,我很高興,”靳尋看似溫柔卻強硬的將薑茶清摟在懷裏,他眼眸如平靜的湖麵,聲音依舊沉靜,“我覺得有一天我摘下麵具,你或許不會對我太殘忍。”
靳尋把薑茶清手腳的鐐銬解開,親了親他的額頭,輕笑一聲,那笑聲卻隻有沉重和寂寥,“我們在一起這段日子太美好,我猶豫了很久,甚至嫉妒你在意的是偽裝的我。”
薑茶清咬著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渴望你的鮮血,在每一個纏綿的夜晚都覺得你死了才是最好的。我會計劃如何得到你的屍體,把你好好保存下來,每天抽一點點血喝,想著總能這樣過完我下輩子。”
“可是很遺憾,”靳尋微笑著,“我愛你,這迫使我無法傷害你,也不允許別人傷害你。”
靳尋拉開薑茶清,他起身走到門前,“警察很快就來了,你的衣服就在床頭櫃上,我會自首說出我犯下的錯誤,但是我不會為此付出代價……”
“因為我有病,無藥可救。”
靳尋走了……
薑茶清藏在被子中的手攥得手心都開始發疼,他不知道為什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卻反而更加難受。他伸手摘下黑布,眼睛一下子接觸到光亮刺激得落下淚水,一滴又一滴,沾濕了薄被。
靳尋一打開門就被衝進來的警察控製住,手腕上的手銬傳來冰冷的觸感,他抬眼,目光暗沉的看著迎麵走來的譚之赫。
譚之赫看見靳尋狼狽的模樣想笑,但是這場合可不能這樣做,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消失,一臉沉重道:“薑茶清的屍體在哪裏?”
“恐怕讓譚警官失望了,”靳尋站直身子,一米九的身高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壓迫,可他臉上卻還是一副無害的模樣,“我隻是和薑茶清打算搬家,這是我們的新家。”
譚之赫挑眉,薑茶清竟然沒事,這和他的推斷不同:“少狡辯!你涉嫌綁架和非法拘禁,而且我已經從你房裏搜出了你犯罪證據,帶走!”
靳尋被警察押走,他在和譚之赫擦身而過時輕聲道:“正義?你不過是想贏罷了。”
這句話的音量隻有他們兩人聽到,靳尋腳步沒有停頓直直上了警車。小林走近卻看見譚之赫陰沉的臉孔。
“怎麼了,譚哥?”
譚之赫壓下惱怒:“沒事,先去救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