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場戲不需要薑茶清出場,主要劇情是多年前吸血鬼肆意殺戮女巫所在的村莊,女巫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女孩,正好被屍體壓住才逃過一劫,但是在她的心靈早已將吸血鬼的樣子深深記住。
仇恨的種子在女巫長大後刻意製造相遇的一瞬間生根發芽。
古堡不遠處村莊的場景早已搭好,深夜加上周圍樹木眾多,看上去簡直像是鬼片的開頭。
“啊——”
一聲慘叫劃破了寂靜,吸血鬼沾上鮮血的臉讓他看上去如同鬼魅,他輕輕一甩將死去的屍體丟掉,行動起來幾乎看不見身形,所到之處了斷無數人的生命。
吸血鬼的手指修長纖細,此時指甲長成了奪命的利爪,鮮血順著尖銳處一滴滴落在土地上,他眼眸是紅色的,手是紅色的,每一個村民都是被他劃破喉嚨而死。他沒有折磨人的心思,隻是純粹想見血。
很快這個人口稀少的村莊就這樣在吸血鬼無端殺戮下覆滅了。薑茶清看著鏡頭正好轉到童年時期的女巫身上,女巫被屍體壓在下方,唯一露出的眸子裏盡是驚惶,雖然沒有表現的尖叫,渾身發抖,但是在劇本裏提及了一點,女巫小時候是可以正常說話的,但是經過這一晚,就徹底失聲了。
美麗的月光,殺人的怪物,這一幕占據了女巫的童年回憶。
薑茶清歎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是假的,可還是覺得這種情節太虐,他忽然很好奇是什麼歌了。
鏡頭轉到了吸血鬼上,他站在屍體遍地的中間,身上的禮服沒有沾到一絲鮮血,血色的瞳孔慢慢恢複成原本的銀色,和月光一起,柔柔的微笑可以勾走多少人的心魂。
本來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導演滿意點頭剛想喊,就看見穆深忽然抬頭望著鏡頭,伸出舌尖在沾血的手指上舔舐,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這一舉動讓薑茶清頓時臉色煞白,明明知道血都是假的,可這一畫麵和當初夢中的蘇準是那麼相像,他胃裏一陣惡心。
“卡!好好!過了!”導演可不會這樣想,他覺得能請到穆深簡直是太幸運了,這個角色就是為他量身打造一樣。
穆深的身體狀況導致他生物鍾是顛倒的,這點隻要認識他的都知道知道,導演看了看時間決定通宵拍攝,他來到薑茶清麵前說明了情況:“辛苦你了。”
薑茶清也明白這是為了配合穆深,點了點頭:“我沒問題的導演。”
穆深坐在遠處自然聽不見他們聲音,他看到薑茶清一張一合的嘴:“你說,他為什麼隻和別人說話,而不和我說話呢?”
身旁助理想了想:“也許……是緊張?”
穆深輕輕笑了一聲,眼底沒有半分笑意:“你從他臉上看到緊張了?”
助理:“這個……”
穆深也不指望他能分析出來什麼,他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指尖,忽然眼睛被光閃了一下,他立刻就明白有人肯定是狗仔混進來偷拍了,他眯了眯眼,朝助理勾了勾手指:“小陳。”
助理立刻會意彎下腰湊過去,穆深盯著那處陰暗的樹林:“前方樹林裏有人偷拍,你帶上劇組幾個人過去,抓到後直接送給蔣清。”
助理點點頭,這種抓狗仔他早就得心應手,隻是他很快聽出不對勁:“為什麼送給蔣清?”
穆深耐心出奇的好:“你覺得那裏的視角適合拍我嗎?”
助理看了看,他作為穆深助手也接觸過不少攝影師,他仔細觀察就發現這視角好像壓根就不是拍他們這邊,他順著角度看過去,果然目標是蔣清。可是這樣更跟他們沒關係啊,抓什麼人?
助理自然不敢再多問了,穆深說話雖然很柔和,但是總有一種讓人脊椎發涼的感覺。
薑茶清正看著劇本,在經紀人提醒下才發現一個男人被劇組裏的人架著胳膊走過來。
薑茶清不方便開口,經紀人出聲:“怎麼了?”
其中一名男人走上前:“我是穆深的助理,這個男人偷偷混進劇組偷拍蔣小姐,現在抓到了,交給蔣小姐處理吧。”
薑茶清有些莫名,別人可能以為他是明星,可現在他女裝的事沒有任何書迷知道,所以狗仔拍他毫無用處,他打量了被製住的男人,長相平凡,嘴角有一點淤青,其他製住他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沾了灰,可見費了不少功夫。
經紀人嫌惡看了一眼,她對這種狗仔深感痛恨:“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搜出偷拍的設備毀了照片就放他走。”
“說來也奇怪,我們抓到他時候,他身邊沒有任何設備,隻有一部手機,還是國產的。”助理說著就把手機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