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你也不用在擔驚受怕了,這幾天我一直很擔心你。”靳尋側過臉,注視的目光柔和富有暖意。
薑茶清這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挺好,我也可以安心回家住了,不用再麻煩你了。”
這話一出薑茶清就看見靳尋的目光有些黯然,他深知自己說錯了話,心裏急成一團了,可臉上也隻是一副抿嘴嚴肅的模樣。
“我從未覺得麻煩。”靳尋聲音很輕,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帶走,可是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打在薑茶清心上。
靳尋就住在薑茶清對麵,當天他拿著自己一些生活用品就直接回到家,他打開電腦一看,果然頭條新聞就是有關於蘇準殺人的事件,網友的留言大多是大罵“畜生”“衣冠禽獸”,也有一小部分提到了蘇準曾做過的善事,隻是那種評論很快就被激憤的網友噴了下去。
薑茶清看著新聞上說的割腕自殺,他實在不覺得蘇準會自殺,蘇準把人當做物品,把喜歡的人當做藝術品,這樣的人會死的這麼平凡普通?
薑茶清重重吐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事情都已經結束,他拿出手機撥打寧家的號碼,這些天他不停撥打著寧鑫手機還有寧家電話,可是都沒有人接聽,他等了一會失望的掛斷通話。
或許他應該親自去寧家看看。
薑茶清想到這立刻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剛換好衣服就聽到門外傳來門鈴聲,他走過去開門發現是靳尋。
“蘇準的葬禮,你來嗎?”
薑茶清最終跟著靳尋來到了墓園,蘇準的父母大概是考慮到了蘇準如今的聲名狼藉,葬禮辦的十分低調,他們站在墓碑旁麵容平靜,但薑茶清遠遠就看見了他們發紅的眼眶。
“那些人是蘇家的親戚朋友?”薑茶清看到那些向墓碑鞠躬的人,眼眸流露出的悲意是真實的。
靳尋比薑茶清知道的內情多,“來的人並不是蘇家的親戚,蘇準的事情一經報道,那些親戚朋友唯恐不及,這些人都是蘇準曾經幫助過的病人。”
蘇準幫助過的人很多,有些人甚至是特意從大老遠趕過來,這讓蘇準的父母以為很早就可以結束的葬禮開始延長起來。
中途蘇母像是終於抑製不住,低頭不停地抽泣,而蘇父隻能一臉沉重摟著她的肩膀,依舊對著每一個來賓致謝。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悲切,疑惑,大概除了蘇準自己,沒人可以理解他為什麼要做出自毀前程的事情。
薑茶清他們就站在遠處,直到葬禮結束人群散去他們才走過去,薑茶清看著蘇準墓前的頭像,想到了寧鑫遭遇過的危機,臉上的複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做出這些事,歸根究底不過是得了病不自知。”
靳尋站在薑茶清身後,嘴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想他是知道自己有病,不過是無藥可醫,自甘墮落罷了。”
“他可以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薑茶清攥緊手脫口而出,他語氣是少見的激動,他轉過身麵對靳尋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抬眼對上靳尋平靜的眸子所有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靳尋笑了笑,隻是這笑容裏多了幾分沉重,“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對於蘇準來說,被送去精神病院和躺在這裏又有什麼區別?”
“那你呢?”一陣微風拂過薑茶清額前的劉海,他直直看著靳尋,他說得很慢,好像生怕靳尋聽不清,“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選擇?”
靳尋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用開玩笑的語氣回答,“我選擇死亡。”
可薑茶清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薑茶清口袋傳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他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是寧鑫,他眸子微亮,“我先去接個電話。”
“恩。”靳尋淡淡應了一聲,薑茶清走到遠處去接聽電話。墓園十分安靜,隔著老遠靳尋還能聽見薑茶清的說話聲。
靳尋站在墓碑前,身形修長挺拔,白皙俊美的麵孔完美無瑕。忽然間,他看著那個墓碑,詭異的笑了。
那雙狹長的眼眸裏,盡是森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