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憑什麼要我一個人收拾?挑起戰爭的是銀桑吧。”
銀時站起來,笑得欠揍,“這是對你忽略雅雅子的心情的懲罰!”
男鹿:“……”明明在戰鬥力上是最彪悍的一個,但是在生活中卻總是不小心就變成了銀時和雅彥施以s的對象。
雅彥並沒有睡著,天色其實還早,太陽都沒完全落下山,透過窗戶能望見西方靠近山頂的天邊布滿大片的緋紅雲霞。蔚藍的天空上剛剛飛過一架飛機,後麵留下一長串飛機雲,被晚霞的光一照,也呈現出橘紅的色彩。
從這裏出發去東京其實不用坐飛機,三個小時的車程罷了。但是雅彥望著天上的飛機雲,就是忍不住回想裕太走到了哪裏,是還在半路流連,還是早已經抵達了東京的新家。
真是個差勁的人啊!
雅彥蒙上被子。
好像有什麼響動,像是吹進來一陣風。雅彥露出腦袋,看見殺生丸坐在窗台上,夕陽的光從他背後映射著,清風掀動他銀色的發絲,使他看起來美麗無比。
突然間,腦子閃過一個想法,如果裕太是因為殺生丸強吻了自己才不告而別,那麼,是不是從側麵說明裕惡心兩個男人親在一起的事情?裕太是那麼單純的男生,平時看見女孩都會臉紅,麵對主動搭訕的人更是不知所措,兩個人親嘴的畫麵對他來說,真的很受震撼吧。
所以說,裕太的不告而別,其實是潛意識裏開始排斥自己了?要不然,憑他們多年的情感,他不可能半個字都說就走了啊。不管怎麼想,也隻有這個原因更合理。
這麼心驚地想著,雅彥看著殺生丸的眼神越發複雜起來。
“你在質疑什麼?”
低沉的嗓音讓出神的雅彥一顫,他噗地掀開被子坐起來,蹙眉望著殺生丸,“雖然我一點也沒想過被你啃一口有什麼奇怪,但是裕太因此不聲不吭地離開了這裏,我以後也許再也看不見他了,很抱歉我現在十分難過,所以一想起那天被你強吻的事情就覺得很不舒服。”
殺生丸望過來,眼裏一如既往的冰冷,“你是說,現在不想看見我。”
雅彥握了握拳頭,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我隻是需要冷靜一下。”
但是殺生丸並沒有如他所願離開,反而跳了進來。
“你幹嘛?”經常打架的身體敏感地捕捉到一絲危險,雅彥立刻站起來麵對殺生丸,雙腳呈防禦姿勢站定,雙手肌肉緊繃,以備隨時出手。
殺生丸不說話,氣定神閑地朝他走過來,在雅彥出拳的前一秒,將他勒在手臂之下,嗖地一聲,從窗戶飛了出去。
“啊——”
這是雅彥第一次尖叫,緊緊抱著殺生丸的腰身,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乘著高空的風,眼前不斷掠過飛鳥和雲霞,地麵的山川樓房變得如同螞蟻般大小,這樣刺激的體驗對於有些微恐高症的雅彥來說,真是酸爽無比,跟被一群人追著砍的感覺不遑多讓。
殺生丸目不斜視,一直凝視著前方,隻在雅彥發出尖叫的時候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夾緊了手臂。
在一座山崖上,殺生丸落地,將剩下半條命的雅彥丟在草坪上。
雅彥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等他好不容易平複了過於害怕的心情,正打算痛斥殺生丸,卻聽見他說:“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雅彥頓時愣了,這條大狗難道是因為他說了心情不好所以故意帶他出來的?看看這懸崖上的風景,再看看山下,立刻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豁達之感。
驚醒過來,才意識到,這裏真是個讓人舒心寧神的地方。
山頂的風很大,能清晰聽見呼呼的聲音。山崖上碧綠的草坪被吹出淺淺的、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將清新芬芳的泥土和青草氣息帶到四麵八方。山崖下是雅彥生活的小城,這個時間,城裏已經亮起了霓虹,映襯著天邊最後一縷瞎逛,美不勝收——
如果忽略這一路而來的心驚肉跳、肝膽俱裂、撕心裂肺的話。
“原來你是為了安慰我啊!”雅彥準備好的痛斥沒機會說出口,反而有些感動和不好意思,“謝謝你!”
殺生丸不回答,靜靜地坐在一塊巨石上,注視著遠方。
雅彥也不強求,默默看著他。
殺生丸真是個超級適合站在風中的男人,不管多大的風,也吹不亂他那一頭銀發,隻會撩起發尖讓它們飛舞,襯托得這個大妖怪更加唯美,如果一幀畫,獨一無二的畫。
這家夥跟男鹿一樣,也是希望能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雅彥收回視線,換了個姿勢盤腿而坐,垂著腦袋,心情又回到原點,似乎比剛剛更糟糕。有一種莫名的寂寞在肆虐,有一種陌生的怨恨在滋生,還有一種無法挽留的焦灼和無奈。
為什麼他永遠是被留下的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