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雅彥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有關自己的事情,那是他心裏永遠的傷。銀時和男鹿來到這個世界之時,所了解的有關雅彥的事,隻是他輸入在遊戲當中的個人信息,對於他的身世和經曆卻是一概不知。
感受到雅彥此時隱隱翻騰的怒火,銀時心下怪異在所難免。
雅彥覺察到銀時打量自己的目光,偏過頭去,“不用奇怪,我就是個無父無母的人,我很清楚沒有父母獨自一個人成長的痛苦和寂寞,所以,不想看到這個家庭被拆散。”
哢一聲,緊閉的房門開了,栗原老頭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不想這個家庭被拆散?小子,等你強到能與我抗衡的時候再來找我談吧。”栗原老頭住著拐杖,神情倨傲地從日向雅彥身前走過。在他身後,一名隨從將他的女兒也就是禾子小姐橫抱在懷裏,亦步亦趨跟隨著他的腳步走下樓。
雅彥和銀時都驚訝於禾子小姐的昏迷,內心為之震撼,這個老人竟然強硬到不惜將自己的女兒打昏帶走?兩人不約而同回首望向敞開的房間內,隻見成田先生嘴角淌血跪坐在地上,頹廢地垂著腦袋,雙手將他三歲的女兒緊摟在懷裏。那個孩子嚇壞了,滿臉淚痕,哭得直抽氣,溢滿淚光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口中含糊地喊著媽媽。
雅彥佇立在門外,看著這一切,雙全攥得咯咯作響。
“雅雅子!”銀時在一瞬沉默後,嗓音沉了兩個度,“你之前的話,意思是,想要守護這個小家庭的安寧和幸福嗎?”
雅彥收回目光,直視銀時,凝眉,沉聲道:“沒錯!”
“即便是螳螂擋車也不在乎?”
雅彥歪歪頭,上下打量了一遍銀時,冷哼一聲:“螳螂擋車?誰是螳螂?誰是車?在沒有分出勝負之時,這種說法未免太過武斷。我保護不了,那誰來保護?這話,我記得似乎是銀桑你曾經說過的吧,自信狂妄、霸氣威武,別告訴我一趟穿越時空的旅行,就把你變成了一個毫無鬥誌、毫無憐憫之心的、真正的【魂淡】!”
這話無疑是一種挑釁,一種刺激。
銀時垂眸,低低地笑了兩聲,從後腰上拔出洞爺湖來扛在肩上,轉過身麵向樓道口,“雅雅子,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發現這裏比我所在的世界似乎美好許多,就連巧克力和蛋糕都格外的甜蜜,還有穿著製服的女高中生、以及露肩露大腿的女人們,也要比我那個世界要漂亮得多。可惜,不管在哪個世界,始終會有卑微的人存在,永遠不可能平等。就好像成田先生一樣,因為沒有錢、沒有顯赫的家世和社會地位,就連尋求一份普通的幸福都做不到……銀桑我啊,總是說作為人生的作者,結局這種東西是可以靠自己改寫的,不過我現在又覺得,有些東西,自身不夠強大也是改寫不了的。”
銀時回頭望了頹廢認命一般的成田先生,垂下眸子無奈地從鼻孔裏輕歎一聲,“嘛,算了,反正多管閑事本來就是我的專長。”
說完,銀時快步走下樓去。
望著銀時挺直、堅定的背影,雅彥勾起右嘴角哼笑一聲,轉身進了成田先生所在的房間內,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銳利,“成田桑,你打算就這麼讓那些人帶走禾子小姐嗎?”
聞言抬起頭來的男人,急促地呼吸了好幾次,凶狠道:“怎麼可能?”
“那你還在磨蹭什麼?是等那些人上了車之後你再跑步去追嗎?”雅彥環視這個房間,發現櫃子上擺放著一根棒球棍,他快步走過去拿到手中,轉而扔給成田,“如果眼睜睜看著妻子被人帶走、讓自己的孩子失去母親,你就不是個男人!起來吧,別讓我一個小孩子看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