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雅彥帶著三個男人離開了孤兒院,水島裕太無能為力留下他,一直在哭。雅彥從來不知道裕太是這麼能哭的男孩子,以前和他一起挨打的時候也沒見他掉過一滴眼淚,今天卻因為他的離開而哭得不能自己。

可不管裕太再怎麼難過,雅彥還是要離開。

雅彥到學校請了假,帶著三個男人找住處。第一天晃蕩了一整天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公寓,晚上隻能在一處公園裏落腳。

“今晚我們睡公園的長椅。”雅彥扛著大包袱領著三個男人走進小鎮上唯一的公園裏,指著大樹下那兩張長椅,“我要睡這張,剩一張你們自行搞定。”

雅彥說完,將包袱忘長椅上一放便躺了上去,臨睡前還不忘從包袱裏翻出一件冬天的外套蓋在身上。

殺生丸身形一晃,眨眼間人已不在了。銀時和男鹿抬頭望去,隻見這位大妖怪已經靠坐在大樹的枝椏上打起了盹。

“我說殺生丸,你真的不吻一下雅雅子嗎?”銀時好整以暇,“來到次元不同的世界,你這個樣子維持不了多久。”

嗖地一聲,銀時的腳下炸開一個坑。

銀時卻麵不改色。

“多管閑事!”殺生丸丟下冷冰冰地一句,轉開頭。

雅彥因殺生丸的戾氣而下意識哆嗦了一下,自認不是這位大妖怪的對手,趕緊縮成一團,用大衣裹住自己。

殺生丸不領情,銀時也不再多嘴,轉而跟男鹿爭奪剩下的那張長椅。銀時圓滑,男鹿直來直去,誰能睡得長椅一目了然。大概是由於兩人同被遊戲係統選中,他們居然沒有因為爭奪唯一的棲身之地而打起來。不過,當雅彥看見銀時把摳出來的鼻屎圖在長椅上時,他也就不奇怪男鹿怎麼不跟他打架爭那把椅子了。

第三天繼續找公寓。

“日向,你小子還蠻鎮定的嘛,一般小孩子突然沒了住處會驚慌失措的吧。”男鹿邊走邊揉著脖子,昨晚在髒兮兮的紙箱子裏蜷了一晚上,沒睡好不說,早上醒來渾身不不舒服。

日向雅彥斜睨男鹿一眼,“別說得像是你比我年齡大,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高一生,隻有十六歲。我已經過了十七歲生日。別小孩子小孩子的叫我。”

男鹿辰已呆了一呆,顯然沒有料到雅彥比他還大一歲。

銀時搔搔他那一頭銀白色的自然卷,慵懶道:“係統資料裏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小鬼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去記啊,即便雅雅子沒有希露迪那樣的□□,可至少也是個俊帥的美少年,這麼忽略他認真填寫的個人資料,男鹿你已經傷了雅雅子的心。”

雅彥沒好氣地轉過頭瞪他,“我沒有傷心,還有,我不叫雅雅子,請叫我雅彥。”

男鹿停住腳步,舉起拳頭,隱忍地低吼:“銀桑,拔出你的刀吧。”

銀時瞥男鹿一眼,像個長輩一樣訓話,“八嘎嗎?銀桑的刀可不是像吐痰那樣隨便。單純為了打架而拔刀可不是銀桑我的作風。小鬼,要像大人一樣成熟起來,等你下麵的毛長齊以後再過十年吧。”銀時摸摸肚子,死魚眼到處張望,“這四周有沒有麵店之類的,昨天從電腦裏爬出來以後就再沒吃過東西,我可憐的胃……不,比起那個,我現在好缺糖!”

雅彥兩眼望天翻了一下,身邊有這麼個聒噪愛吐槽又愛吃甜食的大叔還真是對少年的一種考驗,真不知道新吧唧是如何在他的陰影下活下去的。而男鹿辰已就更不用說了,最討厭的事之一就是聒噪,對於噪音,他從來都是直接揮拳打破,可偏偏在銀時麵前他沒法出手,不僅僅因為他們是共同被遊戲係統選中的闖關執行者,更重要的是,他畢竟年長他很多歲,就像他說的,尊老愛幼的美德他還是有的。

要說安靜,還是殺生丸。這家夥從早上清醒過來還沒有說過一句話,麵癱臉,除了眼珠會轉動,麵部其餘部位連輕微的牽動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