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相恨與終老(牧)(1 / 1)

何以相恨與終老(牧)

“母妃,您不是說,今兒隻自家人聚聚嗎……”

我還是忍不住說了,陌緋歌,這個女人,竟讓我不舍。

而她是個謎,我卻破不了。

而她給我的,隻是恨,滿滿的。

而她……

我是牧家小兒子,人都說老小得愛。但,我從來不這樣認為,從小到大,父王心中想到的,眼中能看到的,隻有二哥。為了讓父王注意我,我惹禍鬧事兒,然而,這樣得到的,隻有父王的責罵,“本王的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這樣吧,你叫‘城’吧,本王保佑不了你一輩子,隻求你能穩重做人,給我牧家積點安寧。”

一次到宮中時,與父王兄弟同車,我無聊的偷望街道,發現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在乞討,我無意識地說了個“啞巴”。話音未落,我就挨了父王一耳光,他不顧大哥的苦苦哀求,堅持把我趕下馬車,讓我獨回府。

那一次,我死了心,那一次,我發現了青樓,那一次,我比以前更墮落了。父王再次罵我時,我隻是笑笑。

本王?他對我與大哥永遠都是以本王相稱。

我問母妃,為何都是兒子,卻如此不同。

母妃隻是笑,我卻覺得她還不如哭。

父王隻有母妃一個女人,但母妃卻不是父王想要的女人,母妃是前相爺之女,因愛慕父王,她的手帕上都繡了父王的名兒,無意中被太後看到,就親點了這門親事。母妃從不說她與父王的事兒,但我看出,她嫁了心中人,卻沒有預期的幸福。她是失敗的,父王沒有其他女人,隻是不愛她而已。

從此,我不再想得到什麼,我默默學武,當父王晚年,棄病專心習佛時,軍隊群龍無首,我親自求見王上,說我能行,我是個好將才,我無法保證拿下秋涼,但我敢信,我在,秋涼就一輩子都隻是遠遠的偷窺央未。

當我接到聖旨時,我從父王眼中看到了驚喜。

母妃說,你不要恨你二哥。

我不恨,二哥從小就不能說話,卻真疼我這弟弟,我自小記事兒時,床頭就總有個小小的人兒,眨都不眨的注視我,跟丫環搶了給我喂飯。

可是,父王那一耳光後,我再都無法毫無芥蒂的與他相處。大哥幾次說我,都被我堵回了,漸漸的,兄弟三人,成了兩排。

從此,我是牧雲城,一個被王上寄予厚望的將才,一個殺人如麻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人。是讓敵國第一大將夜無都憂心重重的對手。隻是,我從未想過,我錦衣歸來時,我會遇見緋歌。

一個眼中,心中,隻有二哥的女人,因而,我討厭她,死死的討厭。隻不過是個前臣的女兒,就想嫁人牧王府?哼,簡直是癡人說夢。於是,我刁難她,我羞辱她,甚至故意帶女人到假山裏氣她。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會反抗我,還把我整失了麵子。

當她不顧自己安危,冒死上山尋二哥時,我再次震撼了,我隱約明白,我不隻是討厭她,我恨她,恨她把滿滿的心意與關心都給了二哥。我很想問她,如果我也這樣,她會來嗎?會來嗎?會有一點點的憂心嗎?我不敢問!

即使她眼中無視我,可她被母妃刁難時,我還是不忍,母妃召她來,無非是借若曦打擊她。她來了,二哥什麼都不說,我也想漠然看戲,可我做不到。

我真的不缺女人,也不缺眼中隻有我,心中隻有我,又無欲無求的女人。我隻是缺一個叫緋歌的這樣的女人,她比誰都清楚跟二哥有多難,她卻還是緊緊跟著二哥。

在她離去時,我又偷偷溜了跟上她,緋歌?非歌。

緋歌,我不想你成為一首離歌,曲散人終。

可是,我也清楚,我們是不能相愛的。

我們不能相愛,是這樣的吧?緋歌。

緋歌,即使我們不能相愛,那就我們就相恨吧。畢竟,這樣也是一種相老。好不好?如果我們不能相愛,就讓我們從此,就這樣相恨相老吧。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