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很淡定地回答:“薑湯。”
沈子安硬憋著沒吐出來,悶悶道:“小歌,沒事你弄薑湯給我喝做什麼?我又沒感冒。”
顏歌指了指不遠處的杜清,攤手:“杜清的助理給的,說是你和杜影帝一人一壺,老規矩。”
“去他的老規矩!”沈子安聽見杜清兩個字,瞬間炸毛了,直接一整壺塞回去,把人直接推了出去,“還掉,不要再讓我看見這個東西,還有,以後那家夥給任何東西都不要!”
無奈,顏歌隻好提著保溫杯越過擁擠的群演,找到杜清旁邊的助理小衛。小衛正在和杜清說著什麼,忽然感到自己被人戳了一下,回頭一看,就是剛才接過他東西的顏歌。
“顏小姐?”
顏歌把保溫杯遞過去:“子安姐說不想要,讓我還回來。”
結果,杯子還沒遞到人手裏,就被半路截住了,再一看,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攔在自己麵前,顏歌一抬眸,原來是杜清。
他下一場還有戲,所以還穿著那身深底黑紋的戲服,整個人身形很高,腰板挺得筆直,隨便一站就是玉樹臨風的模樣,望她的眼神有點清冷倨傲,氣度舉止好似天生就是個皇子。
不知怎麼的,顏歌就莫名覺得好笑。
說起來還是件陳年舊事,她那時年紀也小,跟著身為慶國候的養父進宮,參加大陳皇帝的壽誕。養父膝下的大哥年紀比她大一點,為人比較沉穩,還有個二弟就比她小一歲,天天帶著小三弟鬧騰。
結果那次進宮,二弟偷偷離了席玩鬧,不知是看不對眼還是怎麼的,就和年紀尚小的十七皇子打了起來,等顏歌發現的時候,兩人早就打得不可開交。
十七皇子占上風,把二弟打得鼻子都紅了,顏歌向來護短,自家的二弟被人打還得了?那會年紀又輕,結果二話不說揮著拳頭就打了上去。
三個人鬧成一團,在宮門口那叫一個熱鬧,太監宮女愣是沒一個敢上來勸架,後來被皇帝知道了,還在壽誕上引以為談笑。
結果,這記仇的十七皇子就記住了她,回回瞧見她都是鼻孔裏出氣,態度倨傲得和杜清如出一轍。
如今,不能再見到那些故人了,反而有些懷念。
笑歸笑,顏歌還算客氣,保溫杯脫了手,低低道:“子安姐不需要,讓我送回給杜先生。”
杜清頓了頓,聲嗓低沉:“子安還在生我的氣?”
顏歌這回不明白了,照例說,提分手的是杜清,沈子安微博正式發話了,兩人就算翻篇了,怎麼這位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想了想,稍微委婉地開了口:“杜先生,我覺得子安姐在微博裏說的很清楚了。”
杜清漂亮的眸微微一眯,轉身對小衛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就拉著她往旁邊一個小角落走。
角落裏堆了些劇組的雜物,沒有別人在,杜清瞥了她一眼:“你是子安新請的助理?之前還沒見過,怎麼稱呼?”
“我姓顏,單名一個歌字,沈先生叫我顏歌就好。”
杜清頓了頓,又淡淡道:“既然這樣,顏小姐,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次找你來,是希望你以後能把沈子安的所有日程都報備給我,價錢好商量。”
顏歌一愣,沒想到他會提這麼一個古怪的要求:“報備?”
“對,她重點見過什麼人,又做了什麼,盡量都告訴我。”杜清眉眸不動一絲,聲嗓還是一貫的清冷,“從一個半月前,她就沒有打過我一次電話,短信更是石城大海,在這之前,那咋呼的家夥一天不打十個電話都算是少的。”
顏歌:“……”
怎麼覺得好像忽然有點懂了。
用這個時代的詞來說,就是“死傲嬌”?顏歌瞬間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影帝不為人知的一麵……
杜清還在那裏嘮叨:“如果可以,請務必把通話記錄和短信也給我……”他頓了頓,瞧見顏歌不說話了,還以為她想拒絕,又補充道,“價錢任顏小姐開。”
顏歌還想說話,被後麵那句給噎住了,雖然俗語有雲,不為五鬥米折腰。但是,又有俗語道,有錢能使磨推鬼,既然杜影帝願意出錢,何樂而不為?
她很淡定地開了口:“不知道杜先生的號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