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蕾扭捏地，在祝式微耳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祝式微登時睜開眼，像受了驚嚇一樣盯著故蕾。“你要…你要鄭浩然的手機號碼？”
“對呀，你不是跟他挺熟麼？”
“學姐你不是…你不是對他…”祝式微隱忍地沒問出口，心中卻有一絲不安。
“哎呀，”故蕾那雙黑眼圈也掩蓋不住的靈動大眼眨了又眨，故作嬌羞地輕捶好友，“你知道就好了嘛，幹嘛說出來~”
果然是…祝式微的擔心變成了現實。她當下心中忐忑：如果學姐知道浩然喜歡我，還向我表過白，那以她清高的心氣，不知會作何感想。
“學姐我…我沒有他的手機號啊。”這是實話。
“咦？怎麼會？”故蕾感到奇怪，隨後掩嘴揶笑，“怎麼，莫非你也喜歡上他，不想割愛與我？”
“當然不是！”明明是句玩笑，祝式微卻連忙撇清。“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吧，我問問小葵，她一定知道的。”無可奈何，她隻能應承下來。
【9798】
此時太陽剛剛散去，吧廳裏還沒有多少人。冷清的燈光在迪台和座位之間來回穿梭，不時還可以聽見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響。
好聽的男聲通過麥克在整個吧廳上方回蕩——彈唱的旋律是一曲古老的《十年》，聲波的振動激起了台下人的感傷，略微憂鬱的聲音唱足了懷念的滋味。
“嗡嗡嗡”，台下的一個女生的手機在桌麵上不安分地遊移，發出蜂鳴般的振動聲。
“喂。”女生接起電話，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小葵，我是祝式微。”
“哦，式微啊，”葉小葵看了一眼台上的蘇影，顯得很高興。
“你那怎麼這麼吵？”
“我在‘9798’啊。”小葵微笑著回答。
好耳熟的名字。祝式微握著手機，努力回想，猛地想起是剛剛蘇影提過的。
她的心有一瞬的冰冷，但她隨即試探地問，“你是…和蘇影在一起嗎？”不要肯定，不要肯定，千萬別說是。
“對啊，是蘇影，還有…”
手機已從祝式微手上無聲地滑落。一旁的故蕾看著嘴角一點點收斂、眼神一點點黯淡的祝式微，沒敢出聲。
而酒吧裏葉小葵聽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忙音，疑惑地看看身邊的荊墨。
——式微，我請你去“9798”；
——式微，你什麼時候才能勇敢一點，不再逃避呢？
蘇影明媚的話語仿佛仍在耳邊悠悠地回蕩，可是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認真。
青梅竹馬，果然才是最配。
祝式微不無悲觀地想著，不斷勸告自己死心。她雖然心裏難受不已，卻不得不麵對故蕾勉強擠出一絲笑，“對不起學姐，明天我再幫你問，然後發message給你好了。”
故蕾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拉著祝式微撒嬌著說，“不好嘛，我約他他未必會答應啊。這樣，你以你的名義幫我約他，然後我去赴約，怎麼樣，這樣才天衣無縫吧？”
我約他，然後學姐赴約？看著故蕾得意的狡黠的笑容，祝式微的頭又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