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故蕾像發現了新大陸,不,是像發現了哥倫布一樣的鬼叫,“你說蘇影?你和他,你們…嗯?從實招來!”
祝式微額上冒出一滴汗,“學姐,你放錯重點了吧?”
可八卦勁兒上來的故蕾不肯罷休,一臉賊笑,“快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對他…有點意思,啊?”
“學姐…”不知是不是掩飾心虛,祝式微急忙打馬虎眼,“我現在好累,今天秘書領著我在公司逛了一圈,公司大得變態,光坐電梯就坐得我想吐,我的腳現在還酸呢。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我先去休息一會啊,晚飯麻煩你做了。”留下一個虛假的微笑,祝式微趕緊開溜。
這妮子,還瞞我?故蕾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用擔心式微會在失戀的陰影中走不出來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
此時H市上方的天空被墨般黑的幕布緊緊纏繞,濃鬱的黑甚至遮住了三兩星星的暗淡光芒,透出一股決絕的絕望。
白天的一切繁華和喧囂都被黑暗驅走,隻剩下凝固的空氣和偶爾打破岑寂的蟋蟀鳴聲。
但是在偌大的時際廣場,卻燈火通明華燈璀璨。四周環形等觀眾的純白燈光剔透明亮,“時際廣場”四字霓虹通體閃耀,廣場正中的噴泉水池也透出光亮,奔湧而出的水柱被透明地板下的五彩燈柱照得燦爛異常,整個廣場,努力刺破周圍的黑暗,顯出勃勃生機。
鄭浩然此時,坐在廣場西側較暗的花叢角落的木質長凳上,默默觀賞著一切。拉著二胡的老年團、穿著廉價情侶T恤穿梭而過的戀人、穿著溜冰鞋疾速劃過的小朋友和身後家長擔心的囑咐、風吹花草聳動的顫抖,都一一落入他的眼際。
脫了一天的繁複,隻有在這個時候,鄭浩然心裏才能感到真正的寧靜,此時清楚的頭腦才能讓他足夠理智的看待一些問題。
“誰能告訴我,寂寞在唱什麼歌,看你憂傷的娑婆,看我淒涼的冷落….”寂寞的鈴聲兀自響起,鄭浩然一個激靈結束冥想,接起電話。
等對方說完後他的眼神瞬間黯淡,電話那端鋪天蓋地的聲浪嘈雜聲衝擊著他的耳膜,他沉默了良久,才輕聲說,“我想,我就不過去了吧。”
然後,輕輕合上手機。鄭浩然剛剛平下的心境又重新翻騰。
與時際廣場氣氛完全不同的,此時的“9798”聲樂漫天,熱鬧非凡,夜中精靈般的男男女女這個城市將要沉睡的另一個端頭推杯換盞,盡情放縱。
後台的蘇影掛斷手機,輕不可聞地歎了一聲。
他抱著吉他走到台前,鎂光燈照耀下的他高高在上如同一位絕離凡塵的冰雪王爵。他認真地低頭掃弦試音,眼光一動,便看見了剛剛進門的荊墨和葉小葵在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