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了。”鄭浩然溫柔的打斷,“式微,沒關係的,快選吧。我和蘇影都是很厲害的,你不吃虧喲。”最後一句玩笑話,言不由衷。
“那就…”祝式微幾乎是潛意識地,未經過大腦思考就指向了蘇影,但是馬上,她就顧及到小葵,然後把食指指向鄭浩然。
鄭浩然不動聲色地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然後回頭對蘇影半開玩笑地說,“抱歉啦,影。”
“啊,沒關係。”蘇影優雅的笑漾在唇畔,“我樂得清閑。”
祝式微似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潮水般的墨黑在湧動,卻不知是什麼。電光火石間,她覺得蘇影是因為沒有被選到而悲傷,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念頭。因為憑她目前對蘇影的理解範圍,那樣驕傲的蘇影是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的。甚至剛剛提出要教自己打球也很可能是無心之言。
對,一定是這樣的。
——一個作家說:兩個驕傲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除非有一方放下他(她)的驕傲。
充滿著神秘與未知的蘇影,在彼時的祝式微看來,是那樣若即若離。
在愛之初端,懵懂的人們都在穿著高跟鞋走鋼索。並把互相折磨認為是愛,或者誤認為。
看著窗外橘紅的夕陽,蘇影抄起自己的襯衫,對各位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練著。還有…祝式微,你好好練。”他努力想像鄭浩然一樣自然地叫她“式微”,可是做不到。
正被鄭浩然傳授運球的祝式微還沒顧得上可蘇影一眼,後者已消失在傍晚的暮色中了。那個如夕陽般神秘、溫暖但永遠不可能接近的少年。
出了社,蘇影站在空曠的校園裏,失望慢慢爬上他的臉。他輕輕攤開手掌,等待夕陽把滿手心的汗珠蒸發貽盡。他看著自己麵前的矮小影子,自嘲地罵了句,“蘇影**的到底怎麼了?”
頭頂的太陽露出曖昧的微笑,漸行漸遠。不知不覺間,暮色四合。
關閉籃球社後,細心的鄭浩然把祝式微和葉小葵送到女生寢室樓下。小葵很知趣地借口“困了”先上樓了,留下祝式微和鄭浩然獨處在樹影婆娑的石板道上。
“嗯,那我也上去了。”祝式微轉身要走。
“欸,式微。”鄭浩然叫住她。
“嗯?”
“明天下午沒課…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為什麼?”祝式微微不可覺地後退一小步,敏感地發問。
“嗬,你總要犒勞一下我這個教官吧,我教你這個小笨蛋可是很辛苦的。再說,你總在學校裏總會悶吧,就當是出去散散心吧。”鄭浩然盡量自然地說。
經他這麼一解釋,祝式微總算釋然了,微笑道,“好啊,不過我可隻能請得起你吃牛肉麵。”
“嗬嗬,這個你不用擔心。明天你請客,我買單,地方我定。”
“這不好,明明是我請嘛…”
“喂,小丫頭,如果傳出去我和女生吃飯卻要女生付錢,那我還要不要在學校裏混啦。你以為我是墨那家夥嗎?”
“嗬嗬,那好吧。那我先上去咯。”
“嗯,晚安。”
看著祝式微小巧的背影淹沒在黑色中,鄭浩然沒來由地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